离开别墅,车子沿海岸向南,晴朗的天和湛蓝的海,令她想起西贡。
“睇乜咁专注?”,转过头只看见女人束着长发的后脑,今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她一起过来,不过就算不带,这女人也会想办法缠着自己的吧。
“嗰个小镇好似香港,却又不同,”,苏小小没有问他记不记得渔村小屋,感觉现在的他,似乎并不喜欢提自己的事情,
他又扫了她一眼,车子切出主要道路,忽地转进岔开的石砖小径,两侧可爱的屋舍缓缓贴近,她惊讶地回过头,男人墨镜下的侧脸没太多变化,
“妳不是观光客来的吗?想睇什么小镇就睇下咯,”
苏小小笑起来,一把抱着他的右手,“进哥你真好,”
“喂喂喂,天光大亮不要乱吃豆腐,只是顺路而已,不要太感动,”,他没有转过视线,唇角却微微上扬,大手顺势伸进女人两腿中间,她抓住他的手咬了一下,
“天光大亮,是谁咸湿!”
邻近冬日,靠海的小村游人很少,今天日照充裕,暖阳晒在身上不算太冷,苏小小原就打算在阿姆斯特丹附近的景点旅游,后来出了这些事,早已取消所有行程,
“这哪里似香港了?”,记忆中的香港,从无这般悠闲,甚至就连宽阔的视野,也只属于上流阶级的人才能拥有,
“我说像就像,以前.....”,她说了两个字,却又打住,
走在镇上广场,除了可爱的咖啡厅,小礼品店,还有各种农夫市集的小摊位贩卖鲜花蔬果海产。
”讲啦,我又不会唔开心,妳同嗰个雄哥以前点识的?”,他竟然开始对那个人产生好奇,那个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男人,
苏小小迟疑地抬头,见他似乎真的没有不悦,隔了几秒才开口,“都好奇怪的,”
“怎么奇怪?”
“第一次,是在一个大排档,雄哥走过来问我认不认得他?我不识得咯,也不知点解他会问我这个问题,也许,他也将我认成什么人了,后来,他就同一大帮人打起来,哇,好夸张,桌台都掀翻咗,”,苏小小笑起来,“当时我同朋友吓傻,赶快跑走,”
“后来呢?”,他没有低头,却已从那声音中感觉到甜蜜的味道,心中,竟忽然有些陌生的膈应,
“后来我老豆欠贵利,被人抓了要我带一百万去赎人,我没钱,就去偷车,噢,我以前在夜总会泊车,对车都有少少了解,“,想起往事,似乎过去很久,那时,还是多么不同的自己,
“边个知道,我竟然偷咗雄哥的车,全新的野马GT,佢系东星社揸fit人嘛,一下就查到我做嘢的这班偷车集团,佢竟然把我绑在敞篷后车盖上,从西贡飙回元朗,我都吓晕咗,“
”然后呢?“,
故事,渐渐引起了他的好奇,那人同样是个古惑仔,嚣张霸道轻狂暴烈,而初时的她,也不是个女明星。
也许是一直压抑了很久,一股脑的,苏小小将两人的事细细碎碎全都说了出来,在述说时,她才惊觉,原来,两人之间已经一起走过这么多。
说了所有开心的事,最后停顿在怔怔的笑意中,他顿下脚步,
“怎么不讲了?”
苏小小忽地抱住他,却不敢去看他的目光,那双只是相似而没有情意的眼睛,若他从此不再记得任何过往,那他还是她的雄哥吗?还是,爱情早已随着记忆消失,她不知道,也逃避地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她没有说话,而他也没有推开她,
那原还充满甜蜜笑意的声音,只剩轧然而止的失落和无助,他向来对这些情绪无感,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脏竟紧紧抽了一下,仿佛真将自己带入了这个故事之中。
揽住女人的肩,忽略胸口湿湿的感觉,“讲这么多,不口干吗?走啦,女仔都钟意饮什么咖啡又食蛋糕,真不知道这么难喝生意还这么好,”
苏小小偷偷抹了眼泪,装作无事,抬头笑笑,“我都在咖啡厅打过工,让我尝尝荷兰咖啡,”
“想不到妳个大明星还打过不少工,又租色情影带,又偷车,还卖咖啡?”
她嗔了他一眼,不管不顾地硬将自己的手伸进他的手掌之中,反正不是他也是他,
“又性骚扰我,搞得我像个伴游,要收钱了啊!”,他牵住那只不放开自己的小手,忽然感觉心底那种陌生的感觉并不坏。
拎着大包小包进门,第一次觉得这个情况有些莫名其妙,女人拿着钥匙在前面开门,好似两人真的是同居情人,
“买这么多,妳会煮啊?”
苏小小让他将东西提进厨房,神秘地笑笑,“如果很好吃点算?”
“那就吃光咯,”,他故意将女人困在双臂之间,记忆中,还没有女人给他煮过一餐饭,他也没想过要找个固定女人,但这个送上门的,别人的女人,是第一个。
苏小小被弄的耳根发红,急忙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