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
宋妍轻哼:“你错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诚实,之所以敢告诉你是因为我确定,就算你写了也没人敢登。”
“....什么嘛,你这赖皮。”
从公司离开之后,她脑子里不断的想起他的事情。
她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事业,当年是他给了她起点,而今也是他给了她制高点。
从年轻时到现在,总共有....多少年了呢?他还记得。
恍惚了一阵子,她就发现自己有些迷路了。
她平时出行基本上都有人接送,很少像今天这样一个人在外面走,所以她也不怎么认路,而这里又属于是近郊,这些年来随着城市扩张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便更加的不认识了。
眼前貌似是一座滑草场,有大批施工人员正在进行拆除的工作,她觉着这地方有些眼熟,便在附近走了走,直至天变得更阴了一点,毛毛雨又下大了一些,她才想起来,这里正是她第一部戏的拍摄地。
当时....貌似也是个雨天,他们并肩坐在某一张长凳上,本来是他在吃裴泽清的醋来着,结果说着说着,却变成了她在翻他的旧账,她嫌他花心,紧张的恼羞成怒,担心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沦为他的“过去式”....
雨越下越大,这种露天的场所也找不到什么地方避雨,她索性也不躲了,找了张凳子坐下,放任自己再次沉沦于那些悲伤的回忆里。
已经深秋,雨水打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她希望自己可以因此病一场,有时候身体上痛苦了,心里才会舒服一点;同时,她也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自己过度的悲伤。
打着伞走来的男人的阴影笼罩住了她,宋妍缓缓抬起头,雨幕的衬托下,他忽然的出现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仿佛只是她思念他太深所幻想出来的泡影。
“我听说这里要拆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周振焱说。
“我....我从公司走出来,在想事情就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我....”
她的喉咙滚了一滚,再也说不下去。
如果当年,他们能有这样的缘分该有多好?它来得太迟了,迟到除了令人唏嘘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依旧是草坪、长凳,依旧是他们,只是所有好的都变了,天空不再挂着彩虹,只是下雨,他们依然相爱,但这辈子都不可能相守。
她痛苦的别过头去,不想他看到自己落泪。
他坐到她身边,扶着肩膀转回了她,见她眼眶红了,也并没有什么惊讶,他以指腹缓缓的轻柔的为她拭泪,然后对她微笑,这个笑容那么宁静和安逸,仿佛不属于这世界似的。
“研研,如果有来生,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
她的心弦被挑断似的疼,情绪再也难以控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放肆的大哭了起来。
“不,我不要了!这些年来我想你想得太苦了,如果有来生的话,我求你放过我吧!”
周振焱同样热泪盈眶,他把伞放下,将她牢牢的拥在了自己怀里。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放过你。我们.....就做同一座城市的陌生人,我站在山上的时候可以瞭望到你家的窗子,某一天我们在街上偶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各自回头,接着去走自己的路,可以了吗?”
“嗯.....”
“别哭了,别哭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看你漂亮的样子。”
...
此后没多久,他就像他父亲那样,罹患癌症去世,终年49岁。
不日后,她接到蒋阿姨的电话,要她到他家取一些旧东西。
蒋阿姨引宋妍去到客厅,她刚坐下来,走廊便传来了来自于他母亲的哀嚎声。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苍老也很悲恸,这曾是她最为尊敬的偶像,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她们才终于有机会见面,只是,她此刻已经不想再见她了,他的人生何至于这么悲凉?到底是他自己错了,还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蒋阿姨从保险柜取来一个珠宝盒递给宋妍,她打开来看,里面放着的是刚在一起那年七夕他送给她的那条蓝钻项链。她将盒子收好,对蒋阿姨点头致谢,余光看到眼前喝了一半的茶杯边缘印着裸色的唇膏印子,她疑惑地看看她,蒋阿姨回道:“温小姐过来看望夫人,刚刚走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样。”她微微低头。
“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跟振焱两个人呢也算是般配的,她倒是有很好的出身,但她始终不明白一个道理,哪个男人会愿意受妻子娘家人的摆布呢?就像以前的曹家一样,温家的人总是想要利用她来控制他,振焱是个顶傲气的孩子,哪里容得了这些?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彼此之间不信任,整天斗来斗去的,雅晴夹在当中两边都不是人。要是他也喜欢她呢,那会好一点,可他对她始终都没有那种感情,一直都是把她当成妹妹看的。”
“振焱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