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水莲惊恐的神色上,着实令人害怕。
水莲关起房门,胆怯身子带着颤音:“夫人,婢子深夜起来如厕的时候,因尿壶已满,想着去茅厕清理的时候,在内院的墙角听到好几个男人聚在墙的另一边讲话。”
“什么?”董玉儿叫了一声,心想这么晚了,外院除了守夜的家丁仆人外,断然不会有别人,而且巡视的时候哪会聚集在一起,他们是谁?又要做些甚么?
董玉儿安抚着水莲,问道:“那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聊些甚么?”
水莲吞了口水,道:“回夫人的话,婢子只听到他们说什么蒋二家的人给了甚么些东西,要他们隔些时间,一有机会就配合蒋二行事什么的。当时婢子听得慌,他们说话声又是极小的,其他的婢子就听不清楚了。”
“蒋二?蒋二是谁?”
董玉儿低下头,脑海里想不出来蒋二到底是何人,她眉心紧促,但也不知道一时该如何是好,但他们说隔些时间才会行动,想必一时半刻也不会出事。她只好安慰水莲,告诉她自己自有打算,让她不得透漏半点消息,但必须提醒内院守夜的婆子、婢女小心后,便躺到床上,先睡了。
隔日一早,董玉儿起身洗漱完毕后,便到何氏房里问安,同时将昨日所闻告诉何氏。何氏执掌府里多年,毕竟经验较老,她一闻此事也不慌乱,泰然自若的吩咐机灵的婆子查探外院近日谁有异状,又吩咐下人,嘱咐那些信得过的家丁家将把好门户,防范小人奸贼。
何氏指挥完后,笑着对董玉儿说道:“此事你倒是作的极好,没有打草惊蛇,现下里又不知歹人是谁,贸然行动恐会惊跑他们,还不能知道他们有甚么目的。”
董玉儿低头回道:“玉儿只是作了自己该作的,没什么……”她说话到一半,突然迟疑,象是想到什么,惊道:“婆婆,说不定此事跟夫君有关。”
“鸿儿?”何氏念了一声,脸色由沉转笑,点头赞道:“不错,倒是有这可能,如今天子重症昏迷,京城皇位未定,齐王和太子相争,象是一锅要炸的沸油,随时会出事,鸿儿把守皇城重地,自然有所牵扯,恐是歹人把心思打到我们靖北将军府上了,此事你提醒了我,很好!很好!”
说着说着,何氏登时站起身来,立刻道:“这些事情鸿儿也必须知道,玉儿,你待会就吩咐少虎他们出府,假着送食的名义,给鸿儿递上消息。”
董玉儿缓缓起身,福了一礼,回道:“媳妇知道了。”
……
杨少虎一得命令,近了午时的时候,便领了马和食盒,独自一人出门,绝尘而去。
“驾!驾!驾!”
杨鸿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好准备在跟属下的几个好兄弟前去寻些吃食,那几个兄弟见杨鸿的家人领了食盒来,纷纷调侃笑道:“喔,嫂子可真是贤惠,竟然还准备食盒来给杨兄弟,真是叫我们好生羡慕啊。”
杨鸿装怒回瞪他们一眼,脸转过来时却阴晴不定,“奇怪,这平时都叫玉儿不用麻烦这些午膳,怎么今天送来一个食盒。”,他接过食盒,正疑惑的时候,就见杨少虎给了他一个眼色。
杨鸿察觉有异,便暗自点头,待杨少虎转身离去,他才转过头去,手里轻松握着食盒,换了张笑脸跟着那帮兄弟打个哈哈……
正日当中,陈平炎一身贵气士子袍,腰配蟒龙纹玉珮,从京城最大的酒楼,华庆楼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年纪大小不一的男子,俱是朝堂里新近投效的各部官员,陈平炎哈哈大笑与这些人告别,这些日子来他巩固自家派系的行动越来越多,与太子一党是越斗越烈。
官员里一个代表行礼拜道:“齐王殿下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这些官员的家仆们都将马车牵出来了,就不劳烦齐王再送了,今日齐王宴请,老夫与同僚们均深感荣幸,下回,下回,有空的话希望能再跟殿下再叙。”
陈平炎笑容满面,大声道:“那当然,那当然,那本王就不送诸位啦,诸位走好。”
众人纷纷拜别,陈平炎的护卫也上前来接走主人。就在陈平炎准备上马车的时候,一个小校骑着马疾驰而来。
陈平炎一见便停下脚步,那小校下了马,快步上前,递上了一个木头匣子。
陈平炎一手接过,面无表情对着小校道:“你可以走了。”
这匣子设有机关,极为复杂,锁中有锁,一般常人想要打开极为困难。陈平炎揣着匣子,爬进车厢后,极为熟练的将匣子机关解开。
木匣一开,好几张白纸整整齐齐叠在上面,陈平炎一手取出,除了头张只有四个大字,其他纸上密密麻麻都是黑字。
这些纸张都是陈平炎秘密训练、部属的情报队伍所收集的情报及讯息,越是重要的消息,放置的位置越在上面。
最上头的纸张被陈平炎取出,上面写着“诸事已定。”四个大字。
陈平炎一见,深吸了口气,几年前他就派人针对特定重要官员展开监视,并且不惜一切代价或威胁,或收买重点官员的下属、家人、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