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怕是与……”
“直说。”赵庭之看着她为难,又道,“天塌下来我顶着。”
燕婉思索再三,终是说出口:“恐怕与清路有关。”
赵庭之一愣:“清路?”
“您与夫人去徐家后,妾身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溜达。晚些时候传膳,宓儿便去了蘅香苑。”
“她去蘅香苑做什么?”
“今儿个厨子做了糯米藕,本也是给主屋留了一份的。只是蘅香苑的小丫鬟们不仔细,将主屋的那份拿了来。宓儿想着胡姐姐有孕在身,怕主屋的下人们冲撞了她便自己去拿了。谁知道就和春亭吵了起来,胡姐姐不想闹得太难看,便去劝架。这才……”
赵庭之这就奇怪,宓儿在顾乔希身边待了那么久,是个懂事守规矩的人。春亭就算骄纵,也不是个不分主次的人,难道真是因为清路?
“那这与清路有什么干系?”
燕婉不回答,只说:“她们两个现在被关在柴房,官人自己去看看吧。”
赵庭之沉默半晌,吩咐道:“去,把清路去给我找来。”
胡夷倩在里头半天没有动静,让他现在去质问两个下人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他推了一把旁边的丫鬟,不耐烦道:“去,去里头看看情况。”
还没等丫鬟进去,大夫就走了出来:“赵大人,胡小娘这情况……怕是不好啊……”
赵庭之心惊,拉住大夫的肩膀道:“不好?什么不好?”
“胎儿异位,怕是……怕是不能两全啊……”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必要的时候,还请大人做出决断吧!”
顾乔希生产时他不在身边,如今才知道原来女子生产如此凶险。他的双手有些发抖,强忍着心头的不安:“大夫,用最好的药。那是两条人命。”
“老朽定当尽力!”大夫又转身走进屋子。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赵庭之的神经,他有些暴躁,转身走出院子,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清路,阴沉着脸道:“你跟我过来。”
二人来到柴房,赵庭之命人将门打开。宓儿和春亭各据一头,二人互不看对方,脸上是被指甲挠出的血印子。宓儿抬头看见清路,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清路哥……”
春亭听见这个叫声,冷冷一笑,面上是讥讽,她抬眼看着清路:“哟,自从你向老爷请求赐婚后,还是第一次敢这样直面我呢。”
清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只当春亭是个放荡随性的女人,却从未想过她如此刚烈倔强。
春亭见他不说话,用脚踢了踢身边的宓儿,笑道:“欸,你情哥哥来了,让他帮你向老爷求求情啊。”
赵庭之听着,脸越来越黑,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主子难产,危在旦夕?”
春亭听见这话,脸上表情一滞,笑得凄楚:“奴婢知道。若主子又闪失,奴婢自当去黄泉路上陪主子。只是在此之前,奴婢还有一事要做。”
赵庭之冷笑:“倒是挺傲。说。”
春亭死死地盯着清路,冷笑开口:“老爷,我跟您身边的这个人……”
“公子!你莫要听她乱讲!”清路有些慌乱。
赵庭之抬眼瞥了他,又对春亭道:“说下去。”
“这个人……早与奴婢有私,还向您求娶宓儿。您不知道,还多关于您的事情,都是他告诉奴婢的……”
清路听见这话吓得连忙跪下:“公子,清路自小跟着您,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啊!”他是当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赵庭之的事情,只是春亭此番话让他误解。赵庭之如今在朝堂上做事,心思变得多疑,有碰上胡夷倩这档子事,即使平日里会对清路信任,今日也定会把气撒在他身上。
赵庭之转头看向清路,半晌才说话:“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清路脑子一片空白。
“我问你,你们俩的私情,什么时候的事情?”
清路不敢不答,他支支吾吾半天,却被春亭耻笑:“哈哈哈哈哈,你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是去年七月,大娘子刚怀胎时。您让奴婢去替我们小娘抓药,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勾搭上的。”
原来那么长时间了,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赵庭之俯视着清路,笑道:“瞒了我那么久,你让我如何信你?”
清路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还不止呢。”春亭又开口,“老爷,您给我们小娘抓的药,不是促孕的吧?”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赵庭之本还对清路留着一份心软,可听见春亭说出这个,他当下就暴起狠狠地踹了清路一脚,骂道:“你个畜生,还说没有骗我!”
清路这下真的慌了,他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没讲,他好色,但是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讲给当事人听呢?可如今春亭话已出口,他怎么辩解都是没用的了。
赵庭之看向春亭,问道:“胡夷倩也知道吧?”
春亭歪头一笑:“您觉得我们小娘能知道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