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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在全世界来讲, 全胸腹主动脉置换术都是极为复杂的手术, 能主刀手术的医生非常稀少, 并且培养周期很长, 只能通过传统的师带徒方式，手把手地教。</p>
<p> 确定主刀医生和几位助手后, 心外科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人人心里都绷着根弦。</p>
<p> 普通外科手术死亡率为1％到2％, 但这台手术的死亡率, 高达20％至60％。但对于心外科来说, 这次手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p>
<p> 自周二碰面后, 闵玥就再也没见到许脉了，她被郑主任叫去单独培训，直到周五早上才重新露面。</p>
<p> 被选中的医生清一色都是副主任医师, 闵玥没有资格进手术室，但不放心许脉, 便在手术室外等着。</p>
<p> 手术开始前, 工作人员提前把消毒后的摄像器材运进手术间。这几天来, 闵玥一直都有种云里雾里的微妙感，直到看见摄像机，才终于有了实感。</p>
<p> 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真的要开始了。</p>
<p> 这台手术在S市极少开展，因此风声传出去后, 引起当地电视台的重视，专门派社会频道的记者前来采访，准备发新闻。灯光师摄影师记者助理，浩浩荡荡一群人，围在电梯口，看得闵玥心里发憷。</p>
<p> 忽然，手术大楼跟10号楼之间的防火门被推开，护工推着病人先走出来，后面跟着家属，之后是十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p>
<p> 记者伸长录音笔想采访一下，视线逡巡几圈，在队尾发现一张熟脸。“许主任！今天的手术我可以采访一下你吗？两分钟就好！”</p>
<p> 许脉轻轻摇头，说了句抱歉，绕过他们。她眼底一片青色，神情略显疲惫，似是不想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精力。</p>
<p> 考虑到一附院的形象，电视台的采访也很重要，不能置之不理，李主任便自告奋勇前去周旋，其他医生得以不受阻碍地走进手术室。</p>
<p> 余光瞥到远处站了个人，许脉停下脚步，转头望过去。“闵玥？”</p>
<p> “师父。”怕耽误许脉的正事，她本打算远远地看一眼就好，她就放心了。但许脉叫了她名字，闵玥还是乖乖地跑上前来。</p>
<p> 她很担心许脉，怕她太忙了没好好照顾自己，怕她胃疼，怕她失眠，怕她压力太大。可真见到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傻地唤她：“师父……”</p>
<p> 简单两个字，心底却百转千回。</p>
<p> 许脉似能看透她的心思，对她轻柔地笑了笑，说：“别担心，没事的。”</p>
<p> 闵玥咬着下唇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下意识地抬手想拉一拉她的衣袖。手举到半空，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假装无事地放下了。</p>
<p> 许脉朝旁边看了眼，李主任和记者忙着采访，没看向这边，其他医生已经走进手术室，门口没有其他人。</p>
<p> 许脉悄悄伸手，牵住了闵玥。“别怕，我在呢。”</p>
<p> 闵玥心里泛起潮湿的酸涩，明明主刀的是师父，承担巨大压力的也是师父，本该自己安慰她给她加油打气，却反了过来。</p>
<p> 许脉捏了捏她的手心，温言软语地哄道：“回去等吧，要很久。”</p>
<p> “师父，我等你回来。”</p>
<p> “嗯。”许脉松开她的手，走进手术室，雪白的背影消失在门里。</p>
<p> 凭借主场优势，这场直播还会在学术报告厅转播，除了当班医生，外科系统几乎所有人都挤进报告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