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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没必要做传统开胸。机器人手术要打四个孔，比全胸腔镜还要多一个孔，并且价格翻了好几倍，不划算。”</p>
<p> 她说得在理，又考虑得周全，家属听完没多犹豫，便说：“那就做胸腔镜的那个吧。”</p>
<p> “好的，下面还要讲一下手术中可能遇到的情况和术后的注意事项。”</p>
<p> 闵玥越讲越流畅，底气十足，完全抛开了一开始的拘谨，连说带比划，简直要在空气中画一个3D心脏解剖图出来。</p>
<p> 许脉始终静静听着，没插话。</p>
<p> 讲完最后一句，闵玥猛然发现自己话太多了，不好意思地舔舔下唇，问：“师父有什么要补充的吗？”</p>
<p> 许脉摇头。</p>
<p> 闵玥又看向家属：“有些地方可能我没讲清楚，你们有不明白的，可以再问下我师父。”</p>
<p> 被填鸭式教育了半小时的家属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闵医生讲得很详细了，我们没什么想问的了。”</p>
<p> “我看看……那只剩签名了。”闵玥从那沓文件中翻出风险告知书，掏出钢笔递给妻子，对方毫不迟疑地签下名字，告辞走了。</p>
<p> 许脉看了眼腕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比平常术前谈话的用时多一倍。</p>
<p> 见对方走得那么迫不及待，闵玥有点受伤：“师父，他们是听烦了吗？我是不是很唠叨，我感觉自己说了三遍‘注意保暖，不要感冒’。”</p>
<p> 许脉唇角含笑：“你很细心。”</p>
<p> “师父也笑我。”闵玥挫败地趴在桌上，愁眉苦脸地叹气：“我大概是科里废话最多的人了，跟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p>
<p> 许脉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安慰道：“不会，你讲得很好。”</p>
<p> 闵玥眼睛亮亮的，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朋友，满脸期待。“有多好？能打几分？”</p>
<p> 许脉说：“优秀。”</p>
<p> 想起刚才许脉跟11床的大妈说，另一半是位很优秀的医生，闵玥嘿嘿地傻笑起来，将白大褂的衣袖抻平，伸过去，讨好地笑着说：“师父帮我写上。”</p>
<p> “写什么？”</p>
<p> “优秀！”闵玥得意洋洋，“我要把师父的打分穿在身上，让别人一眼就能看明白，我是师父认定的优秀医生。”</p>
<p> 许脉由着她闹，配合地掏出钢笔，在白大褂上写下了“优秀”二字，收笔时发现她右袖口有一行眼熟的痕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p>
<p> 闵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美得冒泡，然后主动将两只袖管伸到许脉眼前。</p>
<p> 这下许脉看清了，她右袖口上蓝黑色的两个字，是自己的名字。</p>
<p> “师父还记得吗？”闵玥帮她回忆，“那次在报告厅，宋医生找你签名，我可吃醋了，非闹着你让你也给我签一个。当时我没带本子，只能让你签在白大褂上。”</p>
<p> 许脉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件事，是在很久之前了，但她袖口的名字却崭新得像刚签上去一样。</p>
<p> “没洗过么？”许脉摸着那两个字问。</p>
<p> “不舍得，怕掉色。”闵玥低头看着袖口，眼神里满是珍惜。</p>
<p> 以前都是直接扔进洗衣机，许脉签名之后，她就开始手洗，其他地方都认真漂洗拧干，单单留着袖口这一点，不敢浸水，不敢暴晒。</p>
<p> 因为，这是她心口的玫瑰，是曾经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p>
<p> 想起以前单相思的时光，闵玥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许脉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受委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