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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懂这么多词语，但它看出大家都在嘲笑它，费劲地翻转肚子，扑腾着小短腿，不开心地跑掉了。</p>
<p> 闵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它再丑，也是家庭成员，不能漏掉它姓名。”</p>
<p> 动动手指，群名又被改掉了，最新版叫做——“一家五口，胖胖最丑”。</p>
<p> 许脉不禁笑起来。</p>
<p> 拍完照，差不多到时间准备晚餐。</p>
<p> 江蕙心里存着事儿，打算私下问问许脉，便把她叫进厨房。</p>
<p> 从冰箱取出冷藏的半扇排骨，搁在案板上，江蕙递上砍骨刀，说：“你们外科医生使刀厉害，今天有帮手在，我偷偷懒。”</p>
<p> “我来吧。”许脉接过刀，比划了一下。“这样剁？”</p>
<p> “先沿着骨头缝剁开，再剁成一段段的，块大点也行，焖排骨，用手拿着吃更香。”江蕙指点了一下，在旁边看着她剁肉。</p>
<p> 自从一个人生活，许脉便几乎没自己做过饭，好些年没收拾排骨，有点手生。但一握住刀，肢体记忆就涌上来了，凭借外科医生的基本功，手起刀落，哐地一声响，干脆利落地劈开了。</p>
<p> “这样就行。”江蕙放心地把交排骨交给她，自己去择青菜，去掉发黄的老叶，将新鲜的菜叶放到水流下冲洗。</p>
<p> 客厅电视机的吵闹和闵玥的大笑时不时传进来，对比之下，厨房非常安静。</p>
<p> 江蕙找话题闲聊几句，犹豫了下，终于问出口：“我听玥玥说，你家里人都不在了？”</p>
<p> 砰，砍刀剁歪，刀尖一下子扎进案板里。</p>
<p> 江蕙吓了一跳，转脸看过去。</p>
<p> 许脉的神情忽然暗淡下去，如乌云遮蔽了星光。</p>
<p> 几乎是瞬间，江蕙就明白自己说错话，触碰到了她不可言说的心事。</p>
<p> 自己确实没考虑周全，即使她表现得再怎么淡然，想起家人过世，也不可能不伤心。</p>
<p> 江蕙立刻说：“阿姨多嘴了，都过去了，咱们不聊这个了。”</p>
<p> 关掉水龙头，走去案板那儿。“累了吧？你歇会儿，剩下的我来剁。”</p>
<p> 许脉双手撑在案板上，仿佛流失了力气，双目失去焦点，黯然地望向斜下方。</p>
<p> 沉默了会儿，她轻声开口：“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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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84章 港湾</p>
<p> “父母去世不久后, 奶奶也跟着离开了。”</p>
<p> 许脉逐字说下去, 语速很慢, 像在把尘封已久的秘密从地下窑洞里搬出来, 沉甸甸地抱在怀里，缓慢地走上来, 走到阳光普照的大太阳底下，一步比一步更沉重缓慢。</p>
<p> “外公外婆, 在我大学期间过世……”</p>
<p> 许脉停顿了很久, 放在案板上的手紧紧攥着, 指节发白。</p>
<p> 最后一位亲属，她始终开不了口。</p>
<p> 江蕙出声打断：“好了好了, 不说了。”</p>
<p> 许脉深深地垂下头去, 如同终于撑不住身体重量的麦穗，黯然地弯下腰，声音低沉地说：“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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