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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思恬笑眯眯地递过去：“宝贝儿，虽然迟了一天……生日快乐！蛋糕没买到，先拿这个当蜡烛吧，许个愿？”</p>
<p> 沈霏接住，问：“你买了31根吗？”</p>
<p> “没，就剩18根了，刚好，我女朋友永远十八岁。”陈思恬拍了个彩虹屁。</p>
<p> 沈霏被逗笑了，指尖握着纤细的烟花棒，慢慢地转动，没许愿，反而说：“想听我讲个故事么？”</p>
<p> 陈思恬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换上难得的正经，认真回应：“想。”</p>
<p> 这片石滩离芦苇荡很远，人迹罕至，游客的喧嚣隐没在海风与浪涛声下，周围安静得仿佛此刻全世界只有她们二人。</p>
<p> 沈霏低头看着指尖那束星微的花火，缓缓开口，将自己腐烂发霉的家事，一点一点地，从严密封口的老旧坛子里倾倒出来。</p>
<p> 她讲了青春期撞见父亲和陌生女孩在车库接吻，大学时在景区看到母亲和年轻男子携手游玩；讲他们如何在外人面前扮演举案齐眉，私底下当着她的面，又是如何歇斯底里地对骂。</p>
<p> 他们身边的人更换频率很高，到后面，沈霏已经放弃计数。</p>
<p> 对不忠而言，一次和一百次，又有什么区别？</p>
<p> 只要发生一次，哪怕只是精神出轨，婚姻关系便已破裂。</p>
<p> 可怕的是，有的人不能及时止损，在已经不健康的爱情中越陷越深，越忍让越受伤。</p>
<p> 沈宏正跟姜靖芸的关系，比这个更病态。他们拿这段婚姻当做谋财求权的垫脚石，各玩各的，绝不离婚，因为他们是利益共同体。</p>
<p> 不是同林鸟，而是拴在同一个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p>
<p> 政治上的交易，商场上的暗箱操作，沈霏不想知道，她讨厌待在那个污浊肮脏的家里，搬去大学宿舍住了七年。</p>
<p> 工作后，姜靖芸招呼都没打一声给她买了栋别墅，她不肯收钥匙，对方直接跑到一附院找她，声泪俱下，红着眼睛问她：“霏霏，你是不是嫌妈妈的钱脏？”</p>
<p> 沈霏绷直唇线，沉默无言。</p>
<p> 姜靖芸说：“你那个爸爸做过什么混账事，你应该也知道。我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爱，能抓住的就只有钱。妈妈这么拼，就是为了万一你爸爸出事，我还能保你衣食无忧。我为女儿打算，难道错了吗？难道连女儿的爱，我也要失去了吗？”</p>
<p> 医院人来人往，不时有人驻足远望，好奇地打量这位失态的贵妇。沈霏没办法，只好接下钥匙，将她哄走。</p>
<p> 烟花棒静静燃烧，快燃到尽头时，陈思恬便会点燃一支新的塞进她手里。</p>
<p> 那一点火星，如同寒冬冷夜里，卖火柴的小女儿手中燃烧的火柴。</p>
<p> 以微弱的力量，支撑她讲下去。</p>
<p> “其实我跟他们，没什么不同。”沈霏低垂眼皮，声音轻得被海风一吹就散。“我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还用着我最不耻的钱，活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样子。”</p>
<p> 第17根烟花棒烧到尾端，沈霏捏着短短一截希望，声音暗哑：“这才是真实的我……我是被肮脏发臭的沼泽水浸泡长大的，骨子里刻着不忠的基因，血液流淌着腥臭的铜臭。”</p>
<p> “这样的我……”</p>
<p> 烟火燃到尽头，渐渐熄灭，沈霏松开手，希望烧成灰，融进海水里，消失不见。</p>
<p> “不值得你爱。”</p>
<p> 跟陈思恬在一起的日子太过快乐，快乐到忘记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有那么一瞬，相信她曾经许诺的那句，“我可以给你归宿”。</p>
<p> 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