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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拾茵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顺路先把自己的东西放回家，再把苏棉的行李送回去，最后才去赴许然的约。</p>
<p> 去餐厅的路上，苏棉看着表一点一点地靠近约定时间，车还堵在路上，心里有点急。</p>
<p> 裴拾茵见她这样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不用急，餐厅就在下条街。”</p>
<p> 苏棉手扶着前排靠椅：“会不会迟到啊。”</p>
<p> 裴拾茵安慰：“迟到也没关系，是我妈妈，不是别人。”</p>
<p> 晚上堵车严重，苏棉和裴拾茵到时已经迟了十分钟，但许然还被堵在路上，电话里说大概还得半小时。</p>
<p> 裴拾茵没什么意见，点了两杯喝的和苏棉静静坐着等。</p>
<p> 餐厅是许然选的，定了半开放的包厢，两桌之间隔着一米高的石砖墙，墙上的凹槽里种有绿色植物，餐厅没有过于亮的灯光，意思地挂了几盏在天花板，剩下的便是每张桌子上方的一台吊灯。</p>
<p> 等待的时间里，苏棉百无聊赖地摸着墙上的植物。</p>
<p> 没多久，裴拾茵来了个电话，她和苏棉说了句便离开接电话。</p>
<p> 裴拾茵还没回来时，许然便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到了。</p>
<p> 还没至跟前，许然就笑了开来，十分开心的样子：“苏棉，好久不见啊。”</p>
<p> 苏棉见她张开手，从坐位上站起来，轻轻和她抱了一下：“阿姨好。”</p>
<p> “拾茵呢？”</p>
<p> “去接电话了。”</p>
<p> 许然点点头，把菜单拿了过来，递过去给苏棉：“不管她，我们点菜。”</p>
<p> 苏棉接过后，往前靠了点。</p>
<p> 餐厅放了很舒缓的音乐，苏棉这么一靠近，一垂眸，半张脸沐浴在浅白色的灯光下。</p>
<p> 许然想起两三年前，她无意间在裴拾茵的书房隔门里看到一张精致的卡片。</p>
<p> 是裴拾茵写给苏棉的卡片，许然看着苏棉的眼睛认真想了想，卡片上好像有这么一句话，什么月光，什么合欢的。</p>
<p> 许然当时看完诧异了许久，原来自己女儿也有这么浪漫的时候。</p>
<p> 她那时只是看了一眼，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现在想来，裴拾茵的形容，大概就是苏棉的睫毛了吧。</p>
<p> 那时裴拾茵告诉许然，这是写给苏棉二十一岁生日的，可裴拾茵又说，因为某些原因，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裴拾茵的礼物没有送出去，卡片没有送出去，这些话也没有送出去。</p>
<p> 许然听后又看了眼卡片，接着将它卡在玻璃窗里的木夹子上。</p>
<p> 她把玻璃窗关上后，听裴拾茵问她：“想好用什么措辞嘲笑我了吗？”</p>
<p> 许然摇头。</p>
<p> 她那次没有嘲笑裴拾茵，甚至因为女儿这种无处安放的浪漫，有些同情她。</p>
<p> 裴拾茵后来对她说，叫她什么都不要做，她自己有分寸。</p>
<p> 许然看着苏棉失笑。</p>
<p> 姑娘分寸了五六年，也没分寸出个什么来。</p>
<p> 两人点了几样菜后裴拾茵终于接完电话回来，许然又让裴拾茵意思地加了两道，便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p>
<p> 裴拾茵坐下擦手时，许然注意到了她的手腕。</p>
<p> “镯子呢？”许然一把握住了裴拾茵的手，嫌弃的语气道：“这戴的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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