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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许然说的那些话, 裴拾茵现在的态度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让苏棉做关于出柜的任何事，而苏棉猜想，她要是趁机询问此事，或是告知自己会坦白，裴拾茵一定是会阻止她。</p>
<p> 裴拾茵吃完面后，苏棉又陪她把碗洗了，因为时间不早，裴拾茵说了晚安就把电话挂了。</p>
<p> 苏棉一直保持着的愉快心情，因为裴拾茵的挂断又低落了下来，她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好几秒后才抬起头来，去了浴室。</p>
<p> 家里的灯已经全被关了，整个小区笼罩着晚安的气氛，苏棉蔫蔫地刷了牙，蔫蔫地回房间，蔫蔫地关了灯上了床。</p>
<p> 房间一下子黑了下来，苏棉照着记忆摸到床边的手机，点亮了屏幕。</p>
<p> 眯起眼的瞬间，她看见屏蔽上不仅显示有时间，还有时间下裴拾茵发来的消息，三分钟前。</p>
<p> 裴拾茵说，开心一点。</p>
<p> 裴拾茵说，睡个好觉。</p>
<p> 裴拾茵说，我爱你。</p>
<p> 苏棉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床边，闭上了双眼。</p>
<p> 裴拾茵不仅没把她哄好，还把她弄得更难受了，更糟糕的是，她好像又想哭了。</p>
<p> 只要想起妈妈躲在爸爸身后哭泣的画面，苏棉就觉得自己好不懂事。</p>
<p> 在一个没有缓过神来的时间里，苏棉给裴拾茵回复了，她说我也爱你。</p>
<p> 即使晚上有点失眠，第二天苏棉还是很早就起床在客厅等着，先和爸爸去菜市场买了菜，再把外公送到车站，最后才回了家。</p>
<p> 爸爸的状态好像没有发生过昨天的事，和苏棉还像从前那样，年近三十，一起认真讨论过年所需。</p>
<p> 但妈妈就不太一样了，苏棉一回家就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气场，妈妈忙里忙外就是不给苏棉一个正脸，仿佛家里没有这个人，只有苏棉主动说话，妈妈才会敷衍地应付一两句。</p>
<p>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的晚上。</p>
<p> 一家人吃完年夜饭，妈妈在厨房洗碗，突然主动喊了苏棉。</p>
<p> 苏棉几乎是立刻放下手机，小跑着去了厨房。</p>
<p> 妈妈只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继续洗碗。</p>
<p> 苏棉悄声走过去：“妈。”</p>
<p> 妈妈：“门关上。”</p>
<p> 苏棉立马转身去关门。</p>
<p> 妈妈把洗好的碗叠在一块，等苏棉再次过去，妈妈叫她：“冲一下，放柜子里。”</p>
<p> 苏棉应了嗯，立马把头发扎好，洗了手开始冲碗。</p>
<p>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干自己的活，妈妈把洗好的碗递过去，苏棉过了水后放进柜子里。</p>
<p> 终于只剩最后的筷子时，妈妈开口了。</p>
<p> “明天就过年了，有什么话晚上都说了，别把问题留到新年。”</p>
<p> 苏棉点头嗯了声。</p>
<p> 妈妈问：“有什么话想和我说？”</p>
<p> 苏棉想了想，先道歉：“对不起。”</p>
<p> 妈妈抬起头来看她：“哪里错了？”</p>
<p> 苏棉把头低下，不敢看妈妈：“我没有错。”</p>
<p> 妈妈深吸一口气，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转回去继续洗筷子。</p>
<p> 很快，筷子碰撞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