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抱起的举动,她一点也不惊讶,撇过绝望的眼神看着汴河的水面回道:“你是故意的。”</p>
<p> 晏璟并没有否认,“好像有点,过头了。”只是那轻轻带起的掌风,她便禁不住,不知是身躯的薄弱,还是因分神的缘故。</p>
<p> 顺着风,点着江水踏浪直至汴河中间的两艘船边,轻轻落定在一艘较为大的客船上,船上只有一个眯笑着老眼的艄公。</p>
<p> 她将一锭金子扔给老艄公,“这船...”</p>
<p> “哎呀,老头儿我明白,真人放心,这船房严实,外边的人呀瞧不见里头!”说罢拿着金子便跳上了另外一艘船。</p>
<p> “老伯,我们不是…”</p>
<p> 另一艘船上刚与老艄公答话的船主人连连推着手,“去去去,你张老头一连几批贵客,还到我船上作甚?”</p>
<p> “别介呀!”艄公另掏出碎银,“你就是这般小气,怎么滴,捎我一程?”</p>
<p> 见着银子,眼珠打转这才使他改了主意,推动着长杆驶离。</p>
<p> 晏璟一番无奈下将她抱进了船房,白皙处的鲜红染黑了她的青衫,“一年不见,顾姑娘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p>
<p> “可比起你,还是差了些。”明显,晏璟的武功比一年前又要厉害了不少,惊叹的是她的天赋,惭愧的是自己技不如人。</p>
<p> 晏璟轻勾着嘴角,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后将外袍脱下,顺势披到了她身上,“幸而之前的药我还留有一些。”</p>
<p> 她对先前的搭救不以为然,却对这个细微的小举动有些惊讶,“我听闻你们道家子弟所穿的衣服比官服还要讲究,未著之前,函箱盛之,安高净处。既著之后,坐起常须护净。暂解之时,勿与俗衣同处。与同学同契之人,亦不许交换。更不得乞借俗人非法服用,直至破敝,皆须护净焚弃。”</p>
<p> 晏璟低着头没有回答她,汴河之上微风轻拂,船随着流水缓慢向下,青瓷瓶中倒出的是粉末,也没有问身前的人是否同意让她为其拭药,“你并非风尘女子,何故要为人留在那种地方?”</p>
<p> 腿上是削肉的外伤,她知道即便药再好,涂抹上去的片刻也会剧痛无比。幼时所受的伤不少,对于何种伤会有几分疼她都清楚的很,奇怪的是,拭药之人手中涂抹的动作未停,她却感受不到疼痛。</p>
<p> 顾氏看着她替自己拭药,温柔细致,旋即转头看向窗外颤笑一声,“没有为谁而留。”</p>
<p> “那你...”</p>
<p> “我从寸草不生之地几经死亡被接到了东京,看到东京城这些权贵们令人作呕的背后,顾氏剑舞再怎么惊艳,于他们眼里,不过也只是玩物,优伶与娼妓不是地位低下么,我喜欢让那些自以为高贵之人在身份低微之人跟前卑躬屈膝。”</p>
<p> 晏璟收回手,手中运起的内力也慢慢散去,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看她,妩媚的眉梢下,藏有傲骨,“你顾氏这朵花,原来也是带着刺的。”</p>
<p> 顾氏回望着她不说话。</p>
<p> 晏璟又道:“柔情似水的女子凶狠起来,如狼似虎!”看着她不安定的眸子,明明是极好看的花,折了岂不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p>
<p> “武功太好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我是出家人,有几位师尊在上,歹人不敢做什么,所以刚刚我算是用了全力,还是趁你不备。”</p>
<p> 顾氏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她,好奇道:“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招式,手中没有剑又似有剑,亦柔亦刚?”</p>
<p> “我派弟子以剑居多,但如今天下太平,不往江湖,持剑似有不妥,拂尘虽为法器,亦也作剑。”</p>
<p> “长春观的人除了你,我都未交过手,但你师父原先是华山扶摇子的弟子,华山弟子的剑法我是见过的,与此法截然不同...”</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