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琳儿轻轻摇头,道:“庞将军没有说实话。你现在的心思,根本就没有用在品茶之上。你可知晓,小女子并不是给谁都泡茶的,能够饮上我泡的茶,到现在,也唯有王爷而已。”
庞勇面露尴尬之色,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司徒琳儿又笑了笑,道:“本来,今日的话题,我觉得,该有一个轻松的气氛,因此,才想让庞将军饮茶放松一下,现在看来,却是有些事得其反了。居然,反倒是让庞将军紧张起来。罢了,这茶便不饮了。今日,请庞将军来,其实,我是想问一问庞将军对攻去保县有什么意见。”
庞勇见司徒琳儿终于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之上,面色一正,道:“琳儿姑娘,是在问末将,对于战术之运用,有什么想法吗?”
“正是,庞将军是带兵多年的老将,经验方面,是大哥拍马都赶不上的,因此,小女子想听听庞将军的想法。”司徒琳儿一副认真的模样,望着庞勇。看样子,倒像是一个正在聆听教诲的学子一般。
庞勇看着司徒琳儿这般神情,心中略微有些发紧,思索片刻后,道:“对此,我亦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不瞒琳儿姑娘,当年我带兵之时,未曾守过这保县。因此,对于此地,并不知其详情。只是,以前来过一次,所了解的,亦不是很多。我们想要攻下此城,无非有两种方法。一是奇兵突袭,二是直接攻取。对于奇兵之术,我并不精通。而且,此地两旁有天险,先不说,我们能不能上的去,即便登上峰顶,也无非是两种手段,其一,用石;其二,用火。”
庞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司徒琳儿却是抬起了脸来,收起了记录的笔,望向庞勇,面带微笑,道:“庞将军,请继续。”
庞勇轻咳一声,道:“这两种手段,在我看来,都不切实际。首先,用石这一点便不现实。两侧山峰高耸入云不说,而且,山顶常年积雪,若是上去的话,怕是会发现,上面应该是被冰封,想要抛石,岂能易之。如若运上山顶,那更是不可能的。因此,这用石一途,已然不用多想。剩下的,便是火攻。而火攻的话,也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保县地处山口,同时,这里也是风口,即便是在夏日中,此地的风亦是不小,何况是这个季节,我们无论是从半山,还是山顶火攻,都只能用箭,而在如此风力之下,先不说箭能不能射中,即便能,怕是,到时候,上面的火,也早已经被吹灭了。”
司徒琳儿轻轻点头,道:“庞将军言之有理。请继续……”
“按照末将所想,要攻取保县,也只能取强攻一途。但是,强攻的话,付出的代价会很大。方才,末将已经提过,此地乃是风口。而且,风向很是特殊,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东风。如此,也就保证了保县的守军不单占了地利之便,还占据了天时。我们若是强攻,保县的守军,对我们放箭,借着风力,射程将会是我们的两倍,甚至三倍。而我们的将士,却因为风力所阻,箭矢的射程,将大打折扣。也就是说,我们攻城的士兵,只能够借助云梯攀爬,而且,是在弓箭掩护极为乏力的情况下。”庞勇说着,又瞅了司徒琳儿一眼。
司徒琳儿面色凝重,轻嗯了一声,道:“庞将军所言极为有道理,请继续。”
庞勇继续道:“便是这般情况,也是末将的保守估算,如果遇到实际情况,怕是,要比现在更糟。比如,保县的守军,早已经适应了,在这强风之下作战,他们弓箭的准头,必然会比我们强出不少,而我们的将士,因为很少会遇到这种风力之下作战,因此,经验方面,和实战的能力,都会有着不小的差距。这么说吧。在我看来,在此处作战,保县的守军可以一敌五。再加上他们占据地利,又是防守一方,我们可能要付出比对方损失多七八倍,甚至是十倍的准备来打这场仗。”
庞勇一口气说罢,似乎,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司徒琳儿却是面色更为凝重起来,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莫小川是在心疼自己的士兵,因此,才会让她拖延对保县用兵的时间。现在看来,莫小川之所以如此,怕是,不单单是心疼自己的士兵。更是担心,这一仗,若是没有计划的去打的话,很可能会打输。
看来,之前自己想得还是太过简单了一些。庞勇不愧是带兵多年的老将,虽然,他对用兵,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能力,但是,经验方面,和敌我分析方面,却要比自己强出不少的。
司徒琳儿低着头,书写了一会儿,面色渐渐地变得难看了起来。因为,按照庞勇的分析,若是强攻,即便是拿下了保县,怕是,也要这里的十八万人,也会所剩无几了……
如果仗打成了这样,那便不是给莫小川帮忙,而是添乱了。很可能,莫小川到时候会被迫终止对幽州城的用兵,甚至,现在攻去的涿州和易州,到时候,也不得不拱手让出。
过了良久,司徒琳儿的面色才平缓了下来。因为,她想到了莫小川。
虽然,现在新军大营的一半兵力在她的手上,再加上莫智渊调来的军队,她此刻统帅的兵力,已经接近莫小川当时所统帅的新军大营的整体兵力。但是,她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