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平平放在后者高擎着的双手中。
第二章 卸防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当七皇子看着百米之外雄伟矗立的泰和殿时,脸上犹自带着胜利在望的喜悦和睥睨天下的豪情,心中漫漫溢着福公公将圣旨放在自己手心时悄悄带过来的一句话:“圣上有些话没有在圣旨上明说,老奴见圣上颜色,似是与印王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现下除了皇位,还有何事父皇可以和自己相商?
父皇怕是知道这病好不了了,少不得向大限低低头,放弃那可笑的长生欲求,而后便想起来自己了,不,照着自己谋士的话,父皇一直都有此意。哼,亲爱的十三弟啊,你近年来日夜侍奉又有何用,父皇还不是照选了我为最适合掌控这天下的人。
“印王请留步。”福公公在其春风得意之时似是好意地提醒道:“印王此刻这样进去,不太合适吧?”说着已有所指地看了看就欲跟着七皇子鱼贯而入的一干贴身护卫。
七皇子闻言恍然醒悟,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位了,那么留着这些人跟着自己只会多些闲言碎语,于是对着护卫们手一挥:“你们退下,这里能有什么会威胁本王安危,倒是你们这样进去,会让龙体抱恙的父皇病情更加雪上加霜。”护卫们对视了一眼,领头的人紧按了一下佩剑,悻悻退去,七皇子犹自不满道:“你们退到宫门之外,或是去驿站等我的消息,现下虽不是寻常时期,合着规矩你们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福公公看着众人向宫门散去,脸上笑容一如春花绽放:“印王果然关心圣上啊。”说着如此,眼睛却有意无意似的地瞄向七皇子腰际的长剑,后者发觉后洒脱地解下递给随福公公一道来的太监:“这个自然不必。”
福公公大赞道:“印王真是明白人。”而后转身带着七皇子向泰和殿走去,眼中流光涌现:笼外的野兽已经卸下所有防备,该是时候套进笼里等待着他的援兵为己方效力了。
不久,七皇子踏进泰和殿,未走出几步就望见卧榻之上帘幔垂动,隐约可见榻上躺着一人,脸上连忙换上担忧的神情,赶着上前跪倒在床前,带着哽咽之声说道:“父皇龙体抱恙,儿臣被礼制所缚无法前来探视,更不能时时陪在父皇身边尽孝,儿臣实在愧对父皇啊。”
话音刚落,还未见榻上之人有甚反应,就见榻边香楠木椅上的十三皇子微微转过头来俯视着七皇子,而后直起身来就要行礼,被一旁递过药来的宫人挡住了动作。十三皇子接过药碗对着七皇子歉然一笑,而后捻起碗中瓷花小勺在浓黑的药水中拌了一拌,正要如往常般舀起来试服,跪着的七皇子突然欺身上前伸出手来:“十三弟,近年来辛苦了,这次七哥来吧。“
十三皇子含笑欲要推辞,见七皇子语气坚决便将碗递了过去,有些失落地说道:“七哥知道怎么做吧?”七哥这么快就抢着要喂药了,真是理解自己的心意啊,药里没有放蜜饯,迷药的味道可是很轻易地被浓浓的苦涩掩盖了过去呢。
七皇子微觑着十三皇子脸上的表情,笑道:“十三弟放心,我晓得。”而后舀起一汤匙药水就往口里送。真苦,七皇子猛力咽下口中的药水,心中暗自感叹了一番,而后绕过呆立在木椅边的七皇子就要上前拉开掩着的帘幔,哪知手刚搭上隔开自己和床上之人的幕布,整个人就不听使唤地酥软了下来,掌中犹自紧控着药碗,却再难挪动分毫。
十三皇子脸上失落的表情更深了几分,向着趴在卧榻上的七皇子俯下身去:“七哥真是好运气,我这么些年了一直试着药都没有碰上行刺之事,没曾想七哥一上手就来了。”
七皇子眼前渐渐模糊,不安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奈何全身无力,竟是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只能任着一旁刚刚还温润如水的十三皇子继续说出让自己不安的话:“七哥真是关心父皇啊,那么为了父皇去死大概也是心甘情愿的吧。不知七哥在印地操练的那些兵马可曾带到京师来让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弟弟叹上一叹,只愿他们不要因为七哥治下的印地生活安逸,都忘了怎么打仗才好。”
七皇子的昏迷前的最后一瞥,尽是十三皇子看向殿外的清瘦身影,未着龙袍未戴朝冠便已有君临天下的阵势。而殿外逐渐覆盖过来的印地兵马得到的,则是福公公满带笑容的昭示:“眼下时局动乱,太医说圣上不久于人世了,在新王顺利登基之前大家千万保守秘密,大家所要做的,便是保证这皇宫固若金汤,日后印王的赏赐是少不了的。”此昭示带着印王的贴身长剑,因泰和殿内也未传出印王的呼救,便和着之前护卫们一同听到的圣旨变得不容置疑。
接下来几日,印地兵马在皇宫外浴血奋战,凡是有人马来到,不分青红皂白便对阵杀将起来,而后到达的,因着之前营造的氛围更是逃不脱厮杀的命运。皇宫外围赤色的城墙被刷上了黑红的血泥,恢弘的石砖上到处都是四分五裂的尸体,乱局之下所有欲图搞清缘由的话语都被斩断在亮闪闪的刀光剑影之中,遑论想趁乱闯入皇宫之人。
后来的皇子们损失惨重,因人手限制再加舟车劳顿,虽没能闯入皇宫,却给守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