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妥的却希望现在就能退出。一时间众说纷纭,眼看通话时间一点点消逝,不禁都焦躁起来,颇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样子。
封睿冷眼看了那群人一眼,上前一步拽开正巧挡住通话位置的那个人,沉声跟里面的廖莎开口说道:“继续。游戏机会少于上一关卡牌数的1/3时,退出。”
他没压低声音,廖莎听见了,周围的人也听见了,就有稳健派对他的自说自话表示了不满。
“你算老几啊,敢拿着我们的徽章去赌,要是失败了,你负得了责么?”
封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第16关的卡牌数是20张,现在的游戏机会是47次,为什么不继续试试?”
那人语塞,周围的人也都恍然大悟,他们光注意到失败会回到双倍奖励的事了,忘记现在的游戏次数是大于卡牌数目的,这样哪怕是乱点,到下一关的时候,也还能剩下37次的机会。
“那就继续,继续,等次数不够的时候再退出来。”
“对对!能多赢一次,奖励就多1倍,划算,太划算了,等到不行的时候再退出来吧。”
“就是就是,刚才怎么忘记了这点。”
“小姑娘,继续吧,拜托你了。”
嘈杂的声音传入话筒,廖莎明白了众人的选择,见没人反对,时效又快到了,也就不再啰嗦,干脆利落地进行了下一关的游戏。
16关,完美通关。
17关,卡牌数量增加到40张,移动的频率增加,勉强完美通关。
18关,卡牌数量增加到60张,移动的卡牌数目增加,剩余40次机会。
19关,卡牌数量增加到80张,频率变成每次都会移动,剩余35次机会。
20关。
此时的场景与之前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廖莎脚下原本踩着的圆盘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她脚踏虚无、悬浮在了浩瀚无声的宇宙之中,仿佛失去了宇航服的流浪者一样,在背景中大大小小星球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渺小和无助。
120张卡牌就漂浮在她的周身,没有像之前那样分开屏幕,按照行列整齐排列,而是仿佛蛋壳或者蚕茧那样,呈上下左右、360度全身无死角地将她虚虚地包裹了起来。
宇宙中是没有声音的,廖莎现在所处的环境也是一样,只有当游戏开始,她去叩击卡牌时,才会传来如同敲击机械键盘般清脆的“咔哒”声。
廖莎的眼睛已经开始有些酸涩了,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她甚至无暇去看那逐渐缩短的时间条,全神贯注转着圈地去记着那些纷乱的卡牌,并从中寻找它们的规律。
从第16关开始,最先动的总是红桃,在全部移动过一次后,才是黑桃、梅花、方块依次移动——如果这个规律会延续到第20关,廖莎觉得自己也许不用浪费游戏机会,就能打通这场游戏。
她总觉得,这个游戏从第16关开始,就已经不光是考验记忆力了。
120张卡牌中,四个花色均匀分布,每种都是30张。记忆它们原本的位置对廖莎来说不是难事,考虑到潜在的规则,在记忆过全卡牌位置后,只需要着重记忆红桃卡牌,就能应付第一次的移动。
但愿如此吧。
廖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计时条随后归零,卡牌重新翻转过去,最后的终极挑战开始了。
封睿不像周围的人那么担忧,他一贯是相信伙伴的,只要对方说没问题,他就会放手让对方去做,不会阻拦,但也不会提供什么帮助。在他看来,能1个人完成的任务,再多派任何人跟去都是资源浪费的一种,既然承诺没问题,那就不需要担心。
他知道有很多人一直诟病这一点,认为他不通人情,或者盲目相信队友……封睿奇怪的也正是这点,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提出,他从来不下任何死命令给队员,如果有人表示做不到,他必然会根据情况进行战略调整,不会逼迫谁去白白送命。
你说行,我就信任你。你说不行,我就帮助你。
封睿自觉做得很好了,但为什么队中还会有那么多的抱怨,以及——联合起来针对他做的那个陷阱。
就在刚才,他已经想起来了,不是全部,但至少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低级迷宫中昏迷过去。
一方面是他拿到了“那个东西”,一方面是做人太失败,导致自己明明是攻坚队的队长,却被所有队员孤立了——不知道内情的不关心他,知道内情的却又默认了这件事。
封睿垂眸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至少他确认了自己现在的确不宜暴露身份,会给自己以及廖莎她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他倒是不怕麻烦,但总得确定有能力应付的时候,再去招惹麻烦。
总要回去问一个为什么的,封睿想,抬眼再次看向了廖莎的3D投影,看着她在那层卡牌茧子中上下游动,时而观察、时而思考、时而叩击着寻找到的相同卡牌。
能赢。
不仅仅是封睿,但凡脑子清楚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