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楚俏只得泄气。
之前的事,不用想也知道八姐又杀人了,从巷子里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就可以知道,人数肯定还不少。
虽然楚俏也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甚至还亲自动手埋过尸,但楚俏心底还是稍微有那么些害怕的。
但眼下楚俏心里毛毛的却不是因为这个,珠帘外的蜡烛火苗不断地飘动着,珠帘的阴影也一晃一晃的。
楚俏迷迷糊糊地看着蜡烛头上橙黄色的火苗,总觉得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她心底无端地觉得那火苗快灭了。
念头刚刚生起,呼地一下,厢房遁入黑暗。
盯着蜡烛的楚俏,“......”
睡意顿失。
楚俏瞪大了杏眼看着帘幕外缓缓靠近的人,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一双素白的手撩开珠帘,透过雕花窗棂的月光打在华笙的下颚,他微微垂头,浅蓝色的眸子晶莹剔透。
“阿俏今天能唱曲吗?”华笙伸出纤长的手指抚摸着楚俏的脸。
…………
“姑娘,该用早膳了。”绸杏撩开珠帘,扶着楚俏起来穿衣裳。
张开双臂任由绸杏摆弄的楚俏呆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蜡烛,心底压着一股子莫名的惧怕和委屈。
“姑娘怎么了?”绸杏见她脸色不对劲,蹙着眉担心地问道。
“没事。”楚俏一开口,那惯有的吴侬软语变得沙哑。
她微微一愣,此刻心跳得还很快。
“姑娘的声音怎地哑了?”绸杏连忙去沏了杯热茶端给楚俏润润嗓子。
楚俏接过杯子抿几口,微蹙起眉头,她也想不起是怎么回事了,“大抵是昨晚做了噩梦,声音喊哑了。”
“姑娘这段时间怎的老是梦魇,要不寻个时间让二小姐带你去圣水寺求张平安符?”绸杏提议道。
楚俏点了点头,昨晚儿是梦见午夜凶铃了,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其余的都不记得了,就记着一道黑影了。
就是不知道去寺庙里拜拜佛有没有用。
......
何氏这两日心情极好,一是承恩伯最近对她很是体贴,时不时陪她打打牌,晚上也是歇在她的屋子,二是四皇子府里传来的消息。
她的大姐儿怀孕了。
“这人一心情好啊,连喝药都觉得放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你说这奇怪不奇怪。”何氏端着瓷碗抿了一口药,笑着道。
“夫人,这药里没放蜜糖,但放了甘草,所以是甜的,这不奇怪。”春晓摇了摇头,一眼一板地道。
“噗……咳咳咳……”何氏被药呛住,她又不是不知道这药里放了甘草,只想得个应和而已,这死脑筋的丫头却这般一本正经地反驳她。
连假装应和都不会。
何氏气得心口子疼,当初瞅着她模样好看,又是个老实本分的,不会做出勾引伯爷的事来,这才将人搁在身边洗洗眼睛。
倒没想到这眼睛是舒服了,就是心里堵得不行。
这叫什么,这叫恃美行凶。
长得好看的人虽然多,但长得好看又老实本分的丫头就少得可怜了。
自个儿挑出来的人,成天矗在面前堵自个儿。
何氏将药碗放在桌上,瞪了春晓一眼,起身拍了拍衣裳。
罢了,今个儿心情好,不同她计较,也算替大姐儿肚子里的孩子攒攒福分。
“去松鹤院。”
这消息得让老夫人乐一乐,还有宫宴的事。
她到的时候老夫人正歇在塌上,陈嬷嬷给她捏着腿。
“素心,我就再吃最后一块。”老夫人瞅着陈嬷嬷腰间挂着的那只粉色小荷包。
“不成,姑娘走的那天,您可是当着奴婢都是面一口气吃了好几块。”陈嬷嬷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
老夫人眼见缠了这么久却一点甜头都没尝到,不由得大怒,“大胆,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再说我孙女给我的荷包凭什么挂你身上。”
“您说的有道理,想要荷包也行。”陈嬷嬷停了手上的动作,将腰间的荷包取下来。
老夫人心里一喜。
却见陈嬷嬷打开荷包将里面的蜜饯都倒在自己的手帕里包住,然后将空荡荡的荷包递给她,“喏,给您。”
老夫人,“……”
陈嬷嬷见老夫人耷拉着嘴角吃瘪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人老了老了,倒是越发像个小孩子了。
她将桌子上晾着的茶端给老夫人,“您啊,还是老老实实喝茶吧,养养身子,长命百岁。”
老夫人虽然接过了杯子,却瘪了瘪嘴,“难喝。”
清欢从门外进来,朝着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大夫人过来了。”
老夫人收起了之前的表情,面上严肃起来。
陈嬷嬷瞅见了,暗自摇了摇头。
大夫人进了屋,见陈嬷嬷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