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暖下意识地撇开霍闻祁的身子,这个男人充满着谎言,让她生不如死。
风意暖觉得自己从未活明白过一般,痛心疾首。
可为何此时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那海水将风意暖的身子浸湿,她踉跄走到岸边,倒地咳了几声,那一瞬间,只想在这里倒地,长眠于此。
霍闻祁不厌其烦地上前将她身子抱起,风意暖挣扎着,那力道在霍闻祁的身上犹如挠痒,“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不要在这里胡闹!”
是她要胡闹的吗……
风意暖喊不出一个字,那些种种不能接受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在脑海里回荡,像一块块石头,逐渐压迫自己。
——
那是梦吧?
为何如此真实?
周可卿醒来的那一刻,叶以修被绑在树上,像是经历过了严刑拷打,血肉模糊。
“你算是醒了。”
韩君蹲下身抬起周可卿的下颚,一手指着叶以修:“看到了吗?他是否是你心中所爱,瞧瞧他为了救你,成了哪副鬼样子?”
“韩君,你到底怎样,才会善罢甘休?”
罢休?
阴冷的笑在韩君的嘴角勾起:“周可卿,我向来不太懂‘罢休’二字该如何写。”
周可卿气得身子发颤,韩君的手在她脖颈间摩挲着,像是下一瞬他一用力,就会让她断气而亡。
叶以修咬牙在一边挣扎着:“你,放开可卿……”
韩君一鞭子挥到了叶以修的身上:“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谈?你手上是有枪,还是有刀剑?你什么都没有,自不量力让我放开?”
走到叶以修的面前,周可卿被韩君的人压制着。
韩君毫不客气地凑到叶以修的耳边说道:“即便你得到了她又如何?我可以再将她毁了。”
——
“吃。”
霍闻祁将吃食递到风意暖的嘴边,她依旧一声不吭。
那样子像极了之前寻死觅活不想留洋一样,霍闻祁将碗筷置气地往边上一放。
“你选择不说话,那就罢了,我陪着你。”
这人怎会是风渐越呢?
风意暖看着霍闻祁起身,听到他微微叹息一声:“意暖……”
霍闻祁拿她没办法,只能将风蓝唤来喂食,而风蓝此时和风意暖,是一样心中有着许多的疑问。
翌日,霍闻祁再来这房间时,依旧是看到风意暖抱膝坐在床头,眼神空洞望着窗外。
只是当霍闻祁走到了风意暖的面前时,风意暖终究是回了一些神智。
他为何要如此残忍?
风意暖咬着唇别开头去。
那些美好的过去,都被他亲手捏碎了。
“脱了吧,你以为穿上这身衣裳,就是风渐越了吗?”
霍闻祁最不屑用风渐越的名字,可只有这样,才能让风意暖开口说话的话,他不介意此时穿着这身长袍。
“意暖,你看着我。”
风意暖起身撇开碍眼的霍闻祁,对着他大吼:“再怎么,你都不是我记忆里的三叔了!霍闻祁,你是风渐越还是霍闻祁!这种把戏,只有你自己知晓!你让我为你疯魔,转而变了身份再接着折磨我!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
霍闻祁的身子被风意暖摇晃着,他明明穿着风渐越爱穿的衣裳,无情地开口告知她:“我是霍闻祁。”
“那女人说的可是真的?你为了复仇进入风家?”
即便风意暖害怕那些问题,她竟然还是脱口而出。
霍闻祁的眼眸一瞬不动注视着风意暖,站直她面前不动如山:“是。”
风意暖朝后退去,一时凄笑自嘲:“你竟没否认……”
“风意暖,你只要知道,我要的只你一人就够了。”
那些仇怨,早已在南阜城了结。
霍闻祁既然已经把她带到了这里,就再也不会将风意暖放走。
“你我既然有愁怨!何谈感情!你对风家做了什么!你放我走,我要回南阜城。”
风意暖叫得歇斯底里,霍闻祁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斩钉截铁:“我不会让你走。”
“你要把我囚禁至死?”
看来现下,霍闻祁还是不适合出现在风意暖的面前,只要她冷静下来便好,他终归能摆脱那些阴霾的。
她是他的,一直是。
“我让风蓝来陪你。”
风意暖一口咬在他的手臂,那些恨意在此时发泄出来,霍闻祁皱眉隐忍:“若是有恨,你就对着我撒。”
风意暖茫然无措地靠墙蹲下,那手臂被风意暖咬得鲜血淋漓,霍闻祁知道自己吓坏了风意暖。
可是在那份仇怨里面,兴许他对她从不掺假。
她到底知不知道?
霍闻祁蹲下身与她平视,在她眼眸的泪水里面,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身影,随着她泪盈于睫的泪珠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