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
“送一份让你解脱的东西罢了,至此后,你多保重。”
霍闻祁就连一步都没踏入,转身就下了楼,上了车,徒留风意暖在那儿讶异。
他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可那一刻的霍闻祁,觉得自己一上车就悔得肠子也青了,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她一面,也许是最后一面。
但他的确见到了她。
不过几日,霍闻祁竟然觉得自己像是过了许久许久的几百年一般难受。
风意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是不是再也不见到他,就会变回原本的那个活泼的姑娘。
霍闻祁从未料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会到今天这般田地。
懊悔至极,对自己失望透顶。
那烟雾升腾了整个后座,霍一没敢听从霍闻祁所言真的就一走了之,更没曾想过霍闻祁会这么快就下楼。
霍闻祁在那迷蒙的烟雾之中,一点一点显现自己的懊悔和心痛。
“开车。”
——
夜晚,霍闻祁又梦见了那片海。
霍家人的声嘶力竭,好像就在自己的耳边呼喊求救。
在床上一跃而起的那一刻,霍闻祁满身的虚汗。
想到的居然是风意暖的那张脸,他临走前为何不再轻抚一下……
“霍,你醒了。”
那声音从屋内暗处的不明处方向传来,霍闻祁听出了是谁。
——
风意暖冷笑地望着那霍闻祁丢下便走的纸张。
就一张纸,能换回自己的自由了吗?
至此以后,再无瓜葛?
风意暖猛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等待了许久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张纸?
那想必是与一纸休书无异的,她又为何下不去手写自己的名?
看那霍闻祁的,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拘谨,像是一气呵成的。
风意暖笑了。
她忘了霍闻祁曾是何人。
就连书写自己的名字,都是那么的洒脱自然。
——
风意暖在那一串自己看不懂洋文的右下角,书写完自己名的翌日,就让阿衡将此物送回。
既然不见,那便就真的再也没必要见。
风意暖没那本事一人远走高飞,但总得活下去,体面地活下去。
只是刹那间不知该去向何处,还需好好想想。
待到阿衡回来的时候,风意暖将一包裹递给他,“用得上的都在这,我这一走也不知道多久会回来,亦或许我再也不回这……”
阿衡捻灭了手中的烟头,嗤笑着说:“你叫我亡命天涯,还不带你?曲和苑和霍闻祁都不是小人物,要抓回你我二人是时时刻刻都能办到的事。”
“那你说我能如何,爹娘不在,风蓝也不在,我毫无去处,这心瓷坊我也不愿再留,看到这些,我就会想到过去种种,太惹人心烦。霍闻祁说放我自由,他也得言而有信。”
“门外还有个人,是我刚去送东西的时候,非要跟来的,你要不见了以后再做定断。”
风意暖并没有什么熟人能见。
“你是何人。”
那修道士似的穿着,让风意暖脑海里搜寻着,从未见过此人。
“这是你和霍先生的离婚协议书。你们的之前的结婚协议书上写得很明白,一旦离婚,所有的一切都是归属于你的。”
一张纸,换来了一沓厚厚的纸张。
“这是霍先生名下的财产。”
一张纸,换她余生自由,夺了他一生财富。
风意暖倒退了几步,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一时语塞。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本该放手两不相欠,为何此时……
当初那张结婚协议还挂在一进门就可见的台阶墙面上,风意暖曾经还笑话着霍闻祁。
潸然泪下,风意暖觉得这辈子与霍闻祁,怎会是牵扯不完的瓜葛。
“我不要,这些我都不要,你拿走!叫他离我远远的!”
——
霍闻祁是被人“请”到这的,不用说也知道招惹了曲和苑的后果,便是动摇了她身后的靠山。
那个老的死了,总还有个小的。
曲和苑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旁人说什么霍闻祁都听不进去,只是皱眉在想着那没良心的女子,倒真是让她自由了去,他往后可……
思及此。
霍闻祁不由得在内心嘲笑自己,输得竟彻彻底底。
“霍,你在帮会期间,有近七八年没交‘会费’,都是苑替你承担。”
曲和苑的手被桑德斯揉捏着,笑着打趣:“现在,也是你该继续履行,为帮会服务的职责了。”
霍闻祁的周边全是清一色的黑,曲和苑的那一抹红,显得特别扎眼。
那些“黑”是不动声色,只有曲和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