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闻言,办公室里有人取笑。
“喂喂,是因为这一阵子很忙好不好。”
相泽消太抬起头,发现山田阳射正好背对着他,软塌塌地靠在过道的隔板上,手里端着还在冒热气的咖啡杯。
“你很忙?”于是他出声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这么问有意义吗?
相泽消太其实不知道。但在当时,他心里好像憋了股气,必须说点什么才行。
没有寂静几秒,香山睡就转移掉了话题:
“就他?忙个鬼啊,听他胡扯。”
可惜她说完之后并没有人搭话,于是只好又憋出来一句:“算了,我看我们还是都别带人了,别到了时候人家正主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咱们这些陪客成双成对,太不好了。”
“他怎么可能孤零零,”山田阳射放下杯子。就着这个话题随口反驳,“袴田前辈每次参加交际活动都会带美女好吧?他又不是欧尔麦特,直接与世隔绝了。”
说真的,在场的没一个是傻子,明耳人都能听出山田阳射的火气有多大,否则怎么会一口气讽刺两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女人被他刚刚提的那两个人给抢了——
但是这可能吗?欧尔麦特和潮爆牛王抢普雷森特·麦克的女人?估计最大胆的娱乐记者都不敢这么写,就算扑风捉影也得有个限度。
然而事实却比小道消息夸张多了。
相泽消太的脑子里转过了很多念头,一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从几个月之前到刚刚,从最开始的坚决,到如今的犹豫与自我怀疑。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虽然这里的没做错,指的是大方向。
如果现实能简单的用对和错来划分就好了。
前方,爱日惜力视线若有似无的瞟过。
事到如今,也就只有她还笑得出来,甚至一会儿逗逗这个,一会儿撩撩那个,全然不管事情被搅的有多乱。
或许也不能叫撩吧,相泽消太心想,只是正常说话而已,谁能管她用眼睛看谁,或者…不笑的话,难道还要哭吗?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把话说清楚,说的更严厉更不近人情些,不应该因为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而被动,更不应该一直敷衍自己,一直拖,不想彻底解决问题。
【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别找我了】
最该说的话,却根本说不出口,因为一旦说出来………相泽消太不想承认,但他其实心里清楚:这句话一旦说出来,最先解放的就是山田阳射——也许过不了一个周,因为以山田的性格最多也就忍一个周——
于是一周后,全世界都会知道“普雷森特和学生约会了”,当事人也许还会是一副“我什么都没干、我很无辜啊、是她追我追的太猛了”的状态,负荆请罪:【反正……身为男人,我总得负责吧?】
谁能受得了这种事?
也许事后他可以把山田阳射按在地上打一顿,打得他断胳膊断腿——
反正有治愈女郎在,打不死就往死里打,估计山田阳射也不会反抗,因为按照另一种不可言说的逻辑:痛过之后就两清了,顺带消除某种愧疚……也不用再回头道歉。
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好道歉的,因为有些事不能强求,又因为感情来了谁也控制不住,要是能控制住,那也就不是感情了。
所以,也许,从这个角度,山田阳射陷的也许比他还更深,以至于遇到复杂情况都不能认真思考,不得不把他原本想干的事全都反过来做。
就像座活火山,行事激进,明知后果惨烈,依旧不管不顾往前冲,“——路到桥头自然直,没路就游,游不过去就死!”
还不至于游不过去,更不至于去死。
相泽消太清楚:只要他放弃,一切都会皆大欢喜——因为他本来就是想拒绝的,而山田阳射本来就是想接受的。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错误,也只是一个遇上的早了点,一个感情来的晚了点。
至于同窗的情谊——
反正他们也不是喜爱腻在一起的类型,也许过上那么四五年,总会释怀的。
以及,就算不释怀又能怎样呢?
死亡都不惧怕,更不惧怕分别。
理智这么告诉相泽消太:松手。
但是同时,他的心深处也一直有个声音:凭什么是他去成全?
那种被卷入三人关系的无力,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根本不会懂,因为那不是简单的勇气就能解决的问题,挣扎,犹豫,无法选择,哪怕答案只有两个——要么选a,要么选b,却是哪个都选不出来。
但是也就是在某一刻——也许是神经绷到了一个极限,也许是情感上的困扰严重影响了生活——
相泽消太突然想明白了。
他不答应,是因为他是老师,是因为他想让她上进,是因为她还小,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干什么。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她,不是因为他不想和她在一起,更不是因为他想看着他前脚一走、她就被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