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宝刀。他少年时离家远游,听说过不少‘宫廷逸闻’,有说太女殿下美若天仙的,也有说她青面獠牙,形如男子的,历经三代女皇,人们对于女子为君不像从前那么抵触,只是当今青春不再,俚俗笑谈的主人公被悄悄换成了皇太女。
“十一岁还跟外男同吃同坐,谁知道会不会叫人白占便宜?”
“什么同吃同坐,那是读书!都是女皇陛下精挑细选的侍读和侍讲,领朝廷薪俸的,敢不肝脑涂地?”
“书读的不好总得罚吧?那白生生的小手板伸出来,你摸一下、我摸一下……”
余光触及她的手背,又闪电般缩了回去,皇太女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只当没看到,自顾自的坐下吃饭了。刚才在父君处垫了些点心,到底没吃饱。
姚琚轻咳一声,也慢慢吃起了朝食。
这顿饭用的各怀鬼胎,她满腹心事,还在思量前朝后宫的动向,他的全副心神也在折腰与不折之间纠结徘徊,彼此都没发现对方不对劲。
“对了——”
“近日——”
冯献灵刚漱完口,想到薛廷的劝诫,很给面子的让了一步:“姚君先说吧。”
要她当众称呼他为‘阿姚’或‘阿琚’,难度不是一点半点的大,暂时还是姚君好了,生疏是生疏了一点,起码足够庄重,不出东宫也没人知道。
姚琚倒没注意这个,两人现在只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丁点,看他平时都是口称“殿下”就知道,再说进宫还不足三月,称呼、礼节方面的知识都停留在‘有点印象,但不知道如何使用’的阶段。满以为短短一顿饭的功夫,荒淫奸诈的皇太女已经看透了自己所思所想,存心折辱自己,话还没能说出口,澄白的面皮就涨成了猪肝色:“近日天寒……殿下、咳,当保重身体。”
皇太女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春寒料峭,最容易生病伤风,这几天你就别往太极宫去了,”她神色微敛,“孤去同父君打招呼,万一病了反倒不美。”
男人请安能做什么?喝杯茶、下盘棋就回来了,宫里可能出了事,能躲还是趁早躲开的好。
姚琚一脸惊疑,连请安都不允许了,难不成还打算软禁他?直到收拾桌案的太监故意发出一声轻响,太女妃才回过神来,面色平静的低头称是:“谢殿下体恤。”
内宠<皇太女起居注(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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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彭公告老,东宫的三师三少——太师、太傅、太保、少师、少傅、少保都成了虚衔空名,参知政事简正夷身上倒是挂着一个太女太师的名头,至今太女殿下也就见过他三面(……)。东宫自有一套班底,不屑也懒得去跟一个宠臣进幸的糟老头子争论歪缠。
“殿下,”议定了巡察御史人选,又将今春贡马短缺之事商讨完毕,武殿司直李同兆上前一步:“还有一事须请殿下拿主意。安息王子不日就要进京,神都各处布防、觐见参拜等一应事宜尚无头绪,敢问殿下如何安排?”
他不说冯献灵差点忘了,去岁大军开驻张掖,就是为了替这位灰溜溜被灭国的西域王子壮声势。他本是安息王的第二个儿子,自小被送去突厥当质子,当然了,为表公平,神都这边也收获了一名安息国质子,身份甚至比二王子更加尊贵——人家是大王子。这些年周与突厥冲突不断,互有胜负,都想通过傀儡安息达到遥控西域的目的,谁也不曾想到孝诚二十八年安息国大王子突然病逝于神都,又碰巧赶上了突厥四子争权,生生叫大食钻了空子,直接把安息灭了。
李同兆看出她今天心不在焉,有心提点,便又道:“邦交大事臣等不好插手,还是殿下代为通奏一声。”
大食这次出兵迅猛,他们接到消息时安息已被鲸吞了大半,都护覃愈领兵不力,这会儿正在碎叶城中卸甲戴罪,等候陛下发落呢。至于那个二王子,名为安息王子,谁知道内里是虎是羊?突厥王帐下长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狼崽子!
“来人,速去甘露殿通禀一声,就说孤有要事奏报,问母皇几时得空。”这件事的确不容疏忽,别的不说,覃愈就等不得。此人不像尉迟信、步弘童等鲜卑出身的武将,自小操练、孔武有力,人家是儒将啊!彻头彻尾的汉人!扔去西域吃沙子不过是看中他曾治理凉州,这几年天下太平,母皇又渐渐老了,怀缅憧憬起‘礼教四方、天下臣服’的前朝天可汗……冯献灵清楚的很,她母皇绝没想过要将覃愈断送在碎叶城。
不多时一名六品宦官领命而归,伏在她耳边小声道:“甘露殿里正煎汤药,常尚宫道陛下近日疲乏,已经重又睡下了。”
这个时间?睡了?皇太女瞄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常禄儿亲自出来回的话?”今上向来勤勉,辰时都还没过,怎么可能又睡下了?
气氛古怪,小太监的手心都被冷汗浸透了:“是。”
屏退东宫诸僚,冯献灵曲起食指,专心审问起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