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错之有?”
瞧见众人皆面面相觑, 夙夜眼角一挑,继续道:“反之, 噬心丹母蛊乃魔教秘宝之一。医侠夫妇当年之举,便与贼人无意, 魔教追杀他二人,又有何不可?”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黄口小娃莫要胡说。魔教噬心丹歹毒异常,医侠夫妇冒生命危险杀死那噬心丹母蛊,理应是我等正道楷模,怎地就算是贼人了?”
“哦~那换个例子。你道魔教噬心丹害人,那唐门比噬心丹更毒者千千万,怎就不见正道去讨伐?万剑山庄镇庄之宝煞血剑惑人神志,害人无数,怎么也没人去将那剑毁了?还有山东旭日堡的妖刀秦歌,山西暮云山的吸魂大法等,俱是比噬心丹更甚的妖邪之物,殒命于其下的亡魂都不亚于魔教噬心丹,为何你们反倒能放心?”
回答的人说的是义正言辞:“唐门乃药王谷近邻,隶属武林正道,不若魔教贼子,拿那噬心丹害人!万剑山庄庄主德高望重,出剑只斩罪大恶极之人。而旭日堡堡主,慕云山山主亦皆为当世少有的武林豪杰,又怎会做出为害中原武林之事?而那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又岂可与当世豪杰并提?”
“如此,在下明白了。”夙夜折扇往手心一拍,恍然大悟状,“阁下的意思是,死在豪杰手下的,便都是死不足惜的大恶人。而死于噬心丹的,便是可怜可叹了。”
“那是自然。”
“可在下怎么记得,十三年前,旭日堡前任堡主携妖刀秦歌,于河北杜家庄走火入魔,一朝屠戮杜家庄上下百余口人,其中不乏黄发垂髫。那这杜家庄之人,便都算作那——”夙夜冷笑,一字一顿,“死·不·足·惜之人么?”
堂下静默片刻,又有人站出来反驳:“但老堡主神志恢复后引咎退位,不久便于少林寺剃发出家,从此不理江湖事,也算是赎过了。那妖刀自那之后也被封印起来,早不会再危害人间了。”
“呵,赎过?他剃发出家又如何?能抵得过杜家庄上下二百三十八条人命么?!正道杀人就是有理,魔教守宝就是罪大恶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当真是好一个武林正道!”
反驳之人皆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吹胡子瞪眼,痛骂夙夜善恶不分。
一直静观其变得盟主李行知终于坐不住了,他用内力喊一声:“诸位稍安勿躁。”待众人安静下来后,便对一脸嘲讽的夙夜道:“小兄弟如此为魔教说话,莫非是魔教之人?”
此言一出,茶馆内人皆戒备。夙夜状若未觉,凉凉说一句:“兄台莫不是旭日堡弟子。”
李行知眸中电光一闪而过,“在下不过一介路人。”
夙夜懒懒打一呵欠:“在下同兄台一般,也是路人,月前才出师无名谷无名道人。”
“既然如此,为何出言袒护魔教?”
“兄台未曾听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在下初出江湖,未曾了解诸位于魔教诸多恩怨,只是就是论事罢。如何算得上袒护魔教?”
“那无名谷是何处?无名道人又是哪位?怎么从未曾听过?不会是兄台诳人的吧?”
“家师吩咐,不得透露他老人家名姓方位。且我所居却为人迹罕至之处,山无名,水无名,谷无名。如何作答?倒是路人兄你,你说你不是旭日堡的人,那你腰间挂的那把,传言被封印的妖刀秦歌如何得来?莫不是偷得?”
秦歌!
妖刀秦歌!
未等查明真假,茶馆内众人纷纷站起,远离风峦一行三人,戒备比方才李行知喊出‘魔教之人’时更重。
李行知袖里握拳,面上假笑:“谁人不知秦歌被封印在旭日堡寒潭之下?在下这把刀不过普通铁匠铺买的,老旧迟钝,如何敢与秦歌并论?小兄弟还是莫要转移话题,否则今日在座武林人士,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小兄弟了。”
众人看看他腰间那把破铜烂铁,再看看二楼不停与他们对着干的夙夜,又纷纷将矛头对准夙夜。
假笑,夙夜比李行知更厉害。他依旧是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放在李行知眼里就是欠扁了。
“传闻沾了妖刀秦歌的血会变成黑色,腥臭无比。兄台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试便知。”
“不巧,在下承师训,除非能战过在下之人,否则出刀必杀一人。纵观四座,唯有兄台之功力在下无法看出,其余人若迎战皆会成我刀下亡魂,未免牵连无辜之人,小兄弟是否愿与在下一战?”
李行知说话时气势外露,那一身雄厚的内力将意欲试刀之人全都吓退了回去。虽是笑,但看夙夜的眼神里却暗含杀机。
妖刀秦歌在他身上的秘密,决计不能被流传出去,否则他日后别想过上清净日子。虽不知眼前这青年如何看出他腰间佩刀即为秦歌,但既然已经被他点出,那他必死无疑。
而他之前所言‘出刀必杀一人’的说法也并非危言耸听。这妖刀着实诡异,出窍后若无血气压制,便不肯回窍。时间愈久,操刀人便愈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