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年轻时喜欢却没买到的墨水,也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徐桓司。
上次温乔的绯闻出来之后,虽然新闻图很快就被删掉,但她的名字变着花样上了三四次热搜,最后是经纪人出来承认,温乔的
确正在恋爱,等到时机成熟时会公布。后来丛丛是在徐桓易那里听到家里的消息,他说徐桓司和徐廷有过一次不愉快,最后是
徐廷拂袖而去,大概就是为了温乔的事情。徐家其实很古板,跟斯莱特林似的,格外看重门第血脉,都很少跟人提起家里还有
徐意丛这个人,自然更看重名声,所以温乔只能是更难。
外婆不知道这些事情,嗔怪地拧着眉头,“你怎么也瘦成这个样子?”
杜集还没有见过徐桓易的大哥,站起来跟他握手。徐桓易冲丛丛抬了抬眉毛,促狭地挤兑她,可是丛丛一直在低头吃东西,只
是抬了抬头,叫了一声:“哥哥。”
徐桓司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秒,也只是说:“你回来了。”
他上楼去换了衣服,坐下来一起吃饭。徐廷问他:“上次的事处理好了?”
徐桓司把餐巾折好,慢慢放在膝头,仿佛指节里都灌了铅,万般沉重滞涩。他抬眼跟徐廷对视了几秒,面无表情地回答:“非
得现在聊?”
徐廷竟然没有责怪他,只是笑了笑,拿公筷把鱼肚子放到外婆碗里。但一有人开了谈公事的头,餐桌上的珍馐就变得索然无
味,连徐黎都懒得吃了,放下碗箸去找象棋。外婆张罗着外公先去休息,又拉杜集上楼,拿出一枚镶祖母绿宝石的戒指,“是
家里传下来的老东西,一样的有三个,徐桓司那个家伙心里有事,丛丛又还在读书,所以你是最先戴上的。”
丛丛陪在旁边,看杜集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把祖母绿戴到指根。那颜色蓊蓊郁郁,在午后阴暗的室内,像老电影里的画面。
外公睡不着,走过来说:“你怎么准备了礼物也不说一声?我也有礼物,丛丛,去书房拿唱片盒子来。”
外公有个很大的唱片盒子,里面装的是很多绝版的黑胶唱片。丛丛到书房去,还没找唱片盒子,先搬过椅子来,站上去,在高
高的书架顶上找到了一只小石头盒子。
是上次徐桓司放在那里的。那时他们在书房里拿着石头偷偷讨论该刻点什么,舅妈突然上楼走过来了,丛丛赶紧推开他,又急
着藏石头,可是找不到口袋,这时徐桓司一抬手,就把手里的盒子藏到了顶上。他那么高,没有人可以找到。
盒子顶上已经落了灰,显然很久没动。丛丛把盒盖掀开,里面是她刻了“司”字的石头,和那块像心头血一样的玉。玉石光洁
滑润,还没有落笔,因为他一直都没有时间。
她把两块小石头拿出来,攥住回房间去放进包里,又走会书房,找出沉甸甸的唱片盒子,到外公的小会客室去。
外公在盒子里面找出一张唱片,指指外婆,“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送给我的。徐桓易小时候最喜欢这一张,走路都
还不会走,却总是要听这首歌,总也听不腻。”
杜集接过去,外公笑着说:“那我们就把他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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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50章了
终于有人成了
50 我害怕
外公和外婆都没能休息多久,午后就有老朋友络绎不绝地登门。丛丛扶外婆下楼,陪她喝了一杯茶,说:“外婆,我先回学校
了,下周再回来看您。”
外婆掐掐她的脸,想多叮嘱几句,又忍住了,给她面子,只说:“好好吃饭!”
丛丛回房间去整理东西,又在里面坐了好一会,因为徐桓易和杜集在外面说话,亲昵又温存,她不想打断。
她最后还是等到他们离开,才终于叫了车,走下楼去。家里的客人都在会客室,门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徐桓易走出来倒咖啡,
问她:“学校有事?叫司机送你。”
她说:“我已经叫车了,他在车库门口等我。”
徐桓易看着她出门下车库,自己端着咖啡遛回去,“你们俩今天怎么了?异地恋真的有问题,你不能总是不着家。”
徐桓司有些心不在焉,半晌才问:“她走了?”
他还是上楼去,推开丛丛房间的门。
她没有关窗,但窗帘拢着,一片黑暗静谧。他记得那天也是这样黑暗,凉风习习,她把书盖在脸上,在阳台上睡着了。也有一
天,她烫伤了小腿,坐在浴缸边打盹,柔软光亮的布料勾勒出少女玲珑陌生的弧线。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可是未必确切。再久远一点,他倒时差睡觉,在睡梦中攥住过她纤细的手腕,当时是恼怒的,没来由地
恼怒,他心想:“徐意丛,小哭包,病秧子,跟屁虫,她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