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檀盒中的一沓秋黄纸张,又看向排在烛光下千姿百态的偶人,紧紧捏着他的衣袖。
“我没有骗姐姐啊,”秦纵蹭蹭她的侧脸,“姐姐没有引诱我,是我慧眼识人,知道姐姐是个好姑娘,故而慢慢将心遗在了姐姐身上。姐姐若是责罪自己,那我此前的所作所为岂不是作茧自缚?”
“……阿纵,对不起……”
她没有说在为哪件事道歉,是还执着于她自以为的引导,还是他花费的精力。
秦纵轻柔地笑道:“姐姐没有做错什么,即便有,我也都原谅姐姐了。姐姐不可以再胡思乱想,我说了原谅,谁便都没有资格质问姐姐。”
秦纵心里微微悸动。
“我喜欢姐姐的音容笑貌,姐姐的品性。姐姐呢,姐姐喜欢我什么?”
秦窈摇摇头,转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她还无法一下子接受这件事。
这才是端庄到极致,也吸引他到极致的姐姐。
秦纵亲了亲她的青丝:“姐姐睡觉了好不好?”
秦窈低低嗯了一声。
秦纵就抱她回床上,等她的呼吸平缓下来,出门吩咐守夜的下人去厨房煮两个鸡蛋,拿进房替她烫一下眼睛。
她方才哭得太厉害,眼睛四周红肿,怕她明日起来眼睛痛。
做完这些,已经是丑时末。秦纵陪她睡了一两个时辰,起身更衣回军营。
秦窈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凉了。出神地看了片刻头上的帐幔,掀开被衾坐起,看到一旁的帛枕上放着一张纸。
拿起来,纸上是他遒劲锋利的字迹。
皇上对南下剿贼一事寄予重望,拔营在即,我需巡阅督促三军,事务繁忙,这两日宿在营中,姐姐勿念。
他怎可这般……
秦窈慢慢将纸叠起来,压在帛枕下,唤嬷嬷进来伺候梳洗。
日子千篇一律。
只是她的所思所念在一夜间天翻地覆。
说不清他不在府中,时间是快是慢。只知心里会想他,可又觉得暂时不必见他很安心。
在这样不尖锐的矛盾中过了两日。下午时,福伯从门外带进一封信与几个巴掌大的酒坛,说是少爷派人送回来的。
秦窈拆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
这是宫中的桂花酿,香甜醇厚,但后劲极大。姐姐若喜欢,可慢慢品尝。我今日酉时后回府。
秦窈的视线落在后劲极大四字上,良久,吩咐花盎将酒坛送入房中。
18。桂花醉破俗(绿蜡)|PO18臉紅心跳
18。桂花醉
宫中张灯结彩。
当今天子设宴为南下三军饯行,厅上觥筹交错,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
君赐不可辞,且秦纵身为主将,必须在场。
酉时宴散,秦纵避开百官,独自疾步出了宫门,贴身侍从已牵着马在旁等候。
回到府中,人声寂静。直入后院,远远看到李嬷嬷守在门前。
“少爷回来了?”李嬷嬷上来行礼。
秦纵应了一声,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声问:“嬷嬷还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嬷嬷垂头道,“姑娘这两日静言少语,不知是何缘故。我想着少爷明日就要南下了,无人开解姑娘,怕闷出病来。少爷进去后问问姑娘罢。”
秦纵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推门进去,他的姐姐端坐于圆桌旁。桌上亮着一盏烛灯,灯下排着数个人偶,旁边几个酒坛与一个白玉杯。
她抿了一小口桂花酿,伸出手指摸摸这个人偶的眼睛,点点那个人偶的鼻子,戳戳这个人偶的嘴唇,模样有些娇憨。
秦纵莞尔,轻笑出声来。
她似乎惊到,转过头来,眼睛朦胧。似乎看不清楚,眼睛努力睁大。
“你、你是阿纵么?”
秦纵想起李嬷嬷的话,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是少爷的贴身侍从,少爷要我先回来告知姑娘,少爷迟一些再回府。”
她恍然大悟的样子,没有怀疑,认真叮嘱道:“我知道了,你出去等他罢。阿纵是好人,你要细心伺候他。”
秦纵眼里聚起笑意,慢慢套她的话:“少爷好在何处,烦请姑娘明说。”
她朱唇刚启开,忽然又紧紧闭上,目光戒备地看着他。
他的姐姐虽醉了,潜意识中也在保护他,怕出口的话成为威胁他的把柄。
秦纵心口发暖,轻声缓缓道:“姑娘不必怕,我身受秦家的恩惠,不会伤害少爷。”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