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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包养的咸鱼来电话了——你包养的咸鱼来电话了——”
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迹部景吾冷不丁被手机铃声吵醒,所有的怒气在看到来电显示上花染的笑脸之后硬是散了一大半,只剩下满满地无奈和脑壳痛。
“花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定要现在打电话?”
“景吾,我想你了——”
好吧,这下子连无奈和脑壳痛都没有了。假咳了几声,迹部景吾坐起来笑着拂过自己眼角的泪痣然后抬高声音说道:“就这么离不开本大爷吗?”
“嗯,景吾你从来都不会欺负我。”说这话的时候花染一直都盯着幸村精市。
“谁欺负你了?”
问是这么问的,但迹部景吾知道她不欺负别人就算是好的了。
“幸村精市!”
对此,幸村精市只能微笑着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
“要我帮你欺负回去吗?”大概已经拼凑出来事实的迹部景吾倚在床背上打开了台灯。
“不用,景吾你给我找几个手术解剖视频就好了。明天就是他的手术了,我不让他在手术台上哭出来我就和他姓。”
花染原本的计划是在做手术的时候弄点幻觉忽悠护士,然后再用能力直接治好他。但她就在刚才改主意了,她要瞎几把动刀让他感受到痛苦之后再治好他。
“悠着点别玩坏了。”迹部景吾只能这么回复,反正他相信最终花染还是会治好幸村精市的。
什么叫悠着点别玩坏了。
完全听见了话筒里迹部景吾声音的幸村精市眼神变得难以捉摸起来。他本来还挺感激他的,但现在......等身体恢复好了一定要找机会和他“好好”地打一场网球比赛。
“放心,不会玩坏的。等这边忙完了我就回去找你w”
“好,然后到时候再顺便和我说一下切原赤也是怎么回事吧?”
“景吾你好好休息,晚安!”花染立马挂掉了电话。
她为什么要心虚啊,心虚是不对的。妖怪的世界不存在忠诚,她只是忠于自己的欲望而已。花染在房间里来回饶了两圈之后才成功剔除掉心里的心虚,然后她一抬头就看到幸村精市正饶有兴味地瞅着自己。
“赤也怎么了?”
“没什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花染看着他凉凉地提醒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手术吧。”
“我相信你会治好我的。”
还是那个温和的笑容,只不过这一次里面多了些笃定和信任。
“不要相信妖怪。”花染小声嘟囔着移开了视线不再和他对视。
有些冷漠的回应,但幸村精市注视着不知道在回忆什么的少女却能感受到把自己隔绝在所有人外面的、浓重的寂寞。那是一种被伤害之后把自己裹在壳里的防备,是用凶恶的外表阻止其他人靠近的围墙。
围墙太过于厚重,如果不是他和她嘴里的安倍晴明过于相似,恐怕也不会展露到自己面前。
“医生。”幸村精市轻声反问道,“妖怪和人类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不会懂的。”
花染始终都没有再抬头去看幸村精市。
“妖怪是会吃人的,我们靠着人类的畏生存,所以必须让人类恐惧。只要你见过一次,只要你见过一次就会害怕的。如果不是被某些规则束缚着,你或许早都被我吃掉了。”
这种陈述事实一样无悲无喜的语气让幸村精市陷入长久地沉默中。
“我知道了。”沉默了一会他认真地看着花染说道,“如果有一天你打算吃掉我的话,请一定要提前告诉我让我准备一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安倍晴明吗?”
对于幸村精市的认真和温柔,花染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站起来俯视着病床上的他,声音里带着冷意。她在他的面前不止一次说过这个名字,所以她知道他懂自己的意思。
“那个人的笑容看起来就和你一样温柔,温柔地说着同样的话,然后他试图把我困在笼子里杀了我。知道他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
“被我吃掉了,连骨带皮一口不剩地吃掉了。”
空气里流转着刺骨的寒气,但幸村精市脸上依旧维持着他的认真和温柔,同时也带上了属于神之子的锋芒:“医生,我是幸村精市不是安倍晴明。”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如果真的是完完全全的讨厌和憎恨,又为什么要在每一个人身上寻找那个人的影子?
散去周身的寒气,花染愣了几秒之后莫名笑了起来。
“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看起来是在和她自己说话,同时再一次坐椅子上从幸村精市的柜子里拿出一包零食咔嚓咔嚓吃了起来,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稍微有点喜欢你了。”吃了几口零食之后,花染抬头补充了这么一句,“看在零食很好吃的份上。”
“谢谢。”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