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无法治愈

    正如阿瑞斯预料的一般，官方账号模糊其辞，小道消息却层出不穷愈演愈烈，星网上群情激愤，舆论迅速发酵，这一次矛头指向了所有雄虫。如今雌虫的生命受到威胁，而雄虫所需要贡献的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素而已，如此一来雄虫的不配合就变成了一种罪恶。

    当第一例狂暴症的患者死亡时，有一位患有狂暴症的雌虫不再去医院，而是寻找机会找到了一位单身独居C级雄虫并强奸了他。若是以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强奸雄虫是重罪，可能会牢底坐穿。但是如今命都要没了，谁还会在乎法律的惩罚呢？强奸雄虫的雌虫被治愈了，但他将面临法律的制裁。然而这一次，帝国法院以雌虫患有狂暴症为由驳回了刑罚要求，甚至在雄虫请求保护时，最高法院表示没有上缴信息素的雄虫无法得到帝国法律的保护。

    有了第一起成功案例，患病的雌虫们开始肆无忌惮的寻找雄虫，一开始他们只寻找好下手的低级雄虫，但是感染数量越来越多，受害雄虫的等级也越来越高，当sss雌虫也开始出现狂暴症状时，出现了第一位被强奸的ss级雄虫。

    在恐慌的笼罩下，绝大部分的雄虫妥协了。的确，只是上缴无关痛痒的信息素而已，以此来换取福利和保护，似乎也是值得的买卖。原本72％的上缴率一跃攀升至98％，还在抵抗的，只剩sss级雄虫和部分世家的ss雄虫。

    目前的局势已经是阿瑞斯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了。将雄虫上缴的信息素制作成舒缓剂，狂暴症得到了缓解。但问题是，低级雄虫信息素数量众多，但效果一般，只能加大剂量；高级雄虫信息素效果好，但是数量不够；想要治好患病数量众多的雌虫，雄虫的信息素远远不够。

    雄虫信息素的上缴规则是雄虫锁环存满则上缴，算得上是现存现缴，这样一来阿瑞斯也无法让雄虫上缴更多信息素，总不能逼着雄虫捐血捐精。真正具有奇效的sss雄虫信息素根本无法获得，这些雄虫有权有势，不会因为一点福利动心，他们实力强大，在等级压制下一般雌虫根本无法近身，他们只会听伊西斯主君的话。sss雄虫的防守如同铜墙铁壁，让阿瑞斯无可奈何，只得再慢慢寻找机会。

    疫情没有好转，而是越发严重，不到半年，感染的数量越来越多，患者分布逐渐呈现低龄化的趋势，感染症状也逐渐加重，死亡数量进一步攀升。

    连柯再次接到佩里耶的通讯时，看着好友骨瘦如柴、双眼无神的样子震惊不已。

    “我可能熬不过去了。”佩里耶说的很平静，“花茶的安抚效果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ss级雄虫的信息素还有用，可是数量太少，我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一万名以后，我的状态越来越差，鬼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一次买舒缓剂。”

    佩里耶笑笑，“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连柯，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从小就是孤儿，死了也没什么好牵挂的，遗嘱我已经立好了，到时候还要你操心，将我的遗产全部捐给需要的幼崽。”

    “我……”连柯喉咙发涩，说不出话。

    日益增加的死亡数量对于连柯来说，不过是数字而已。但是当自己的好友即将变为其中一个数字时，连柯才意识到这些数字不仅仅是数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连柯去找了弟弟费里，不出意外，得到了费里暴躁的拒绝。佩里耶如今在直属阿瑞斯军部工作，费里讨厌一切和阿瑞斯相关的事，让他答应的确不太可能。连柯以自己的名义询问了所有认识的ss级以上的雄虫，得到的答案要么为否定，要么表示自己的信息素被帝国征用，无法提供更多信息素。

    “你若是代表伊西斯家族，我会同意，但如果不是，抱歉，连柯，就算是你我也无法同意。”

    “我明白的，谢谢您。”

    连柯明白，雄虫们这么做的确过于无情，但不能算错。可是连柯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于是他将一切告诉了雄虫，再一次深深跪在了伊西斯面前。

    “主君，求您救救佩里耶，我愿意做任何事……”

    “你是我的雌君，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伊西斯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雌虫，冷声问到，“若我不愿意呢？”

    “是连柯逾矩。连柯告退。”雄虫的拒绝，意味着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连柯压抑住自己要哭的冲动，尽量让声音平稳。

    “不恨我吗？”伊斯西问。

    连柯知道伊西斯的遭遇，所以他的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雌虫想活命，雄虫们不想救杀害车的凶手们，谁都没有错。您更没有错，我知道您只是受害者。主君晚安，恕连柯今晚有事要去处理，不能陪你一起睡觉了。”

    “想要帮他处理后事还早了点。”雄虫起身，“衣服。”

    巨大的惊喜淹没了连柯，他连忙替雄虫穿好衣服，“我这就去叫车。”

    伊西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握住连柯的手，“抓紧。”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失重感让连柯胸口一阵翻涌。只是一个呼吸之间，连柯和伊西斯就出现在了陌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