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可!埃可!
你不会还没起床吧,信不信我找鲁伊师父告状!
埃可
十四岁的少女蹑手蹑脚地踏过看不见的尘埃,满带着被清晨第一缕阳光眷顾的笑意,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
浅金色的光穿过晨雾泛出冷质的色调,如同一支暗芒幽闪的箭,一路刺向她推开门的方向。
床铺简明而整齐,墙壁雪白无垢,就像一大片弥漫开来的白色沙云,安静地在盛夏之末的风中散开。
墙上的剑已经被取走了。
少女偷笑的嘴角一点点落了下来,疑惑道:奇怪,人呢
白光随着低垂夜幕的降临渐渐退场,临走时为罗汉松披上了暗沉的外衣,而树下的圣骑士轮到了第二次的换人。
游离的思绪短暂拉扯了回来,明明是一样的装束,但不知道怎么,安娜的脑海中立即涌现出的是埃可那双海蓝色的双眸。
暗之国位于内陆,四周无海。四岁到十四岁,那样的一个少年用整整十年满足了一个少女关于海洋的全部幻想。
可是故事的结尾,雪白的墙壁因为无人刷洗变得肮脏不堪。震惊、不解、难以置信,哭过骂过求过,直到变成一具早已空了的躯壳,鼻端关于海洋清冷香韵的记忆渐行渐远,似乎再难回想。
哪怕跟我说一句再见啊。
月亮露出了纤薄的影,安娜站在窗边,喃喃地重复这尘封许久的谢幕词。再此之前, 即将迎来成人礼的少女不甘心地再度踏进那比邻的院落。彼时杏花盛放,白得似雪,花瓣飞扬,像极了谢幕之时逐渐远去的少女的裙摆。
在看什么?
她被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席卷,温暖的怀抱使得一切一下子都落回了实处:你怎么来了?
格兰瑟抱着她同她一起站在窗边,没有回答,只是笑。
无法否认他这一副好皮囊,那皮肤的颜色如未经人手触碰过的蜜桃上的绒衣,只是一身最简单的白袍就让他纯净得如同人工画就的一般。他永远自带三分笑,再多时那金色的眸就变成了闪耀而不眩目的钻石,布满了柔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安娜偏过头去,视线的落点不自觉地就落在那静止站立的圣骑士身上:把储物戒还给我。
会给你的。他的手从她裙子的下摆里探了进去,阻止都来不及阻止,只不过,不是现在。
安娜再没心思去想那劳什子储物戒,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犹带笑意的格兰瑟:这可是在圣殿!
当然,我的贵客。他将她拉过正对着他,这样,少女柔白的手正好可以搭在他的肩上。远处的天际,飘渺的月影成为了背景板。
在看月亮?还是我送给你的圣骑士?格兰瑟状似无意地问。
送?安娜觉得这个字眼有点奇怪。
对,让他,埃可,在你的身边履行圣骑士的职责。
喜悦,这是安娜的第一感受,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为什么安娜垂头,极力掩饰自己脸上想也不用想就很不自然地神情,他,我是说埃可,很厉害吗?
很厉害。格兰瑟陈述道,是我的第一骑士。
说话间,那裙摆下的手探向了闭合的花瓣,只要一番拨弄,可想而知就会马上得到湿漉漉的圆满绽放。
但安娜猛地推开了正悉心爱抚的少年:不要。我不想。
这不像你。格兰瑟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是无谓的反抗。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被再度束缚进了那个怀抱里,那一瞬而起的抗拒立即就淹没在唇齿交缠的吻中。她的腰抵着坚硬的窗台边沿,退无可退,而前方柔软的舌强硬地挑开了表面凹凸不平的味蕾。
安娜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布满雾霭的花园,舌尖与舌尖的决斗如同其中一场她必败的游戏。
结束了这在失控边缘的吻,格兰瑟炫耀似的放开了她,如示威般询问:为什么?
剧烈的喘息让安娜有了迟疑的空间,但她想这似乎仍然无法改变结果:有人看着,我们换个地方。
有我在,他等会会离开的。
不可以!安娜不由自主地尖声反驳。
格兰瑟收敛了笑意,他托起了她的下巴,仿佛是托住了一柄花纹繁复的水晶杯。在他那澄澈的金眸中,她好似看到了头发微乱,眼神失焦,慌乱恍惚又狼狈的自己。
格兰瑟,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她任由对方极富侵略性的打量,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这会让我很难堪。
他出乎意料地松开了她,退后了几步,这让安娜觉得空气似乎更流动了。
我和埃可在福信院的时候就认识了。没有任何征兆的,格兰瑟缓缓说道。
他也在福信院?安娜疑道,尽管她知道埃可无父无母只由师父抚养,但福信院收养的都是具有魔法天赋的弃童。
不,只是我单方面收留了他。
安娜愣了下。本来是完全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