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离尘如约回到了小周天,却看见皈尧已经等在屋内了。
皈尧恭敬地向离尘行礼道:“师父。”
离尘:“嗯。”
皈尧:“”
不怪两人如此尴尬,离尘头一次收徒,对师徒间该如何相处两眼一抹黑。而皈尧则是故意如此,他想让离尘觉得自己收了个天真乖巧的徒儿。
最后还是皈尧笑着道:“师父很长时间没来人界了吧?若是有时间,徒儿愿为师父做一回向导,好好看看这变了模样的山河。”
离尘点头道:“的确,不过此事稍后再说,今日先休整一晚,明日你随我去趟灞山。”
皈尧眼神动了动,抬脸问道:“师父,去灞山做什么?”
“我前日去灞山,发现灞山乃是福泽之地,可上空却鬼气森森。灞山有古怪,想是鬼修作乱,看上这块风水宝地了。”离尘道,又看向皈尧道:“我突然收你为徒,你不奇怪么?如何舍得这半边天下?”
皈尧心下想:终于想起来问了么?天下,如何能有你这般诱人?
于是皈尧郑重道:“大道三千,在皇叔眼中天下大权最重,可在我眼中,登入仙途远比俗世红尘重要。我从未想过与他争这天下,一切只是他疑心太重而已。若是没有师父,凭我自己恐怕一生也难以窥入仙道,如今有了师父,弟子高兴还来不及,天下又算什么?”
离尘觉得他说得很对,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视权势为无物的人。他年少时出身高贵,对天下也算触手可得,可他自小便一心向道,天资过人,所幸拜入名门。向他这种自小什么都拥有的人,也就看什么都不重要了,因此觉得他这个徒儿与他十分相像。
于是离尘点点头,坐到桌旁,赞许道:“你这样想很好。”
皈尧见离尘似乎是信了,便笑道:“师父,我带来了清菱,沏给您尝尝?”一双眼睛明亮异常,满含着敬仰与期待,看得离尘心中一软,温和允许。
清菱乃是一种春茶,对水土要求极高,只生长于人界江南,菱江一带,茶香清逸,闻之忘俗。每年初春,由江南少女采摘,晾晒三日后炒茶,从采摘到炒出,前后不超过七日,过了那日子味道便不对了,因此产量极低,也只供于皇家而已,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小徒弟孝敬,离尘也品得开心
晚间,皈尧服侍离尘用膳,吃的是他从宫里带出来的药膳,味道鲜美,还滋养心肺。离尘吃得十分满意,忍不住夸奖了皈尧几句,还交给了他几句仙诀,离尘就是这样,把他伺候舒服了便非常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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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尧只是笑,仿佛就是个人界十七八岁的孩子,受到了师父的表扬而不好意思地抿嘴微笑。任谁也想不到他与那个老谋深算,不怀好意的魔君是同一个人,离尘自然也想不到。
月上柳梢,离尘过了收徒弟的新鲜劲儿,渐渐觉得眼皮有些沉,说起来自他出关以后还没有睡过觉,一出关便被青阳打发下来,又在人界逛了几日。
其实睡眠对仙人来说并不重要,可有可无,但仙人却依旧可以在睡眠中休养生息,恢复精力,更有些仙人依旧保持着为人时的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过离尘看了一眼床铺,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坐在那里不愿动弹。小周天的被褥虽说也是丝绸锦缎,而且必定是浆洗过的,但离尘依旧是不想用,很是嫌弃。
皈尧嘴角一弯,立刻看懂了他娇气的小道长的心思。于是亲自给他换了被褥,伺候离尘沐浴洗漱,还点上了一段熏香,屋内立时便淡香宜人。
离尘于是更加喜欢他的小徒弟,贴心又懂事,还知道孝敬师父。心里想着明天灞山之行,首要还是先护好他徒儿吧,顺便让他见见世面,也利于修行。
迷迷糊糊间,便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离尘睡在柔软的床铺间,渐渐感觉到周围变得越来越热。甜腻的香气一阵阵扑向离尘,钻入他体内,几乎要让他喘不上气来。
离尘忍不住踢开被子,想要得到一些凉意,可空气中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抚摸他,只让他越来越热,后背浸出薄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潮湿晦涩,他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那床被褥用的是上好的冰丝,此时只有它还触手生凉,离尘忍不住拉扯着亵衣,四肢在被褥上摊开,口中忍不住低低呻吟。
正在这时,一条滑腻的舌头带着凉意,极富机巧地探进他口中,勾住离尘不住摩擦。
离尘迫不及待地含住这微凉的唇舌,急切地吮吸。而那唇舌一顿,立刻由不急不缓变为攻城掠池,一时间竟滚烫起来!
离尘于是开始嫌弃它太热了,想要把它从口中推出去,奈何软弱无力的舌尖根本抵挡不住进攻,那舌头一味往他口里钻,他于是委屈地轻哼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如此耳熟,离尘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可眼前一片朦胧,被人拦了一道纱帐一般。
衣服被剥开,胸前的软豆被捏了又捏,还被轻扯了两下,离尘感到有些肿胀之感,他难受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