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头脑混混沌沌,感觉什么也记不清,闭眼休憩,可脑中的战鼓声一直撞击,喃喃念叨了几句,我恼火的翻身起床,却跌到冰冷的石阶上。
原来不是在寝殿啊,我拍拍自己的脑门,啼笑皆非。
可笑容又马上僵硬了。
寝殿?我何时有过寝殿?
是什么执着的不让我抓住,本来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再一次失去了。我的记忆,巧妙地提醒我我再次和他们失之交臂。
一切的一切又只追溯到清方把我捞到瓶子里的时刻,我倒也没有什么执念了,想不起就是想不起,瓶中的千年我想了再多,何曾有过头绪呢?
我回头见着石台上躺着的男人,是叫贺绪?
是的,就是他了,睡去之前我把坤珠渡到他体内,修复他的筋络,以防灵体消散,确保他安然无恙后我因坤珠离体,元气大伤,昏睡过去。
疯了,真是疯了,我心中暗自摇头,真是干了件蠢事我何必要救他呢,坤珠离体,若是出了万一,我这靠珠子续命的可悲灵体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救也救了,总不能在他完全安好之前把珠子掏出来,好人当到底,且这样吧。我自我安慰道。见贺绪气息平稳。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些小小的安定,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再脱离我的掌控。
等他醒了,该怎么解释?我琢磨了许久措辞,又不耐烦起来,说就说罢,我的来历还有什么令人生疑的?怎么说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总不能把我当作魔界奸细交给仙帝。
当今仙帝也不知是谁,说不定我还认识呢,想到这可能性我就乍舌。那第一届仙帝也不知怎样了
不知为何,忽然想发笑。
脑子里空了许多,清方拿着剑时我便吓到了,之后捏着法诀带着贺绪到天地崖,那法诀怎么用来着?这样想着我手中便轻而易举的使出来,我见着新奇,又想了几种,真像是有人往我脑子里塞了许多秘笈,忽然的就会了,或者说忽然的就想起了。我闭目细细的想着,自然而然的,不需吟念,便在手中渐渐成型,从根茎,到花叶,再到花瓣尖的最后一刻,一朵紫华安详的飘在手掌上方,美不可方物。
可法诀编出来的,终究是死物。
我捏着花,记忆缺失的感觉愈发强烈,可明明在瓶子中我就习惯了,此时我又想起了许多仙术,为何还是失落?
我干脆爬上石台,躺在贺绪身边,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拈着花在眼前晃悠,仔细一看,花茎的脉络鲜明,花瓣上还带着露滴。
脖子上有一丝凉意。
阴影覆盖过脸,我只好放下举着花的手,眯眼去看是何方神圣。
还能是何方神圣,只能是我旁边这尊大佛,我苦笑一下,昂起头对着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睛眨了眨眼,晃了晃手臂,示意着手中的花。
“喏,送你的。“?
黑曜石的主人怔了一下,手中的兵刃却未曾松懈,感受着脖子中的凉意,我又将花凑到他面前,笑道:“鲜花配美人,岂不正好?”
贺绪不为所动,只是顿了半响,收了兵器,翻身离了石台,我在他背后坐起身子,看他大步走向洞口,掀开青藤,打量了半响,又大步走回来,似是半弯了身子,目光却直直的射向我,声音掷地有力:“贺绪冒犯,还请上神见谅。还请问上神,如今战况如何?“
啊呀,上神?仙界怎么有了上神?我揉着手中的花,轻轻一弹,便消散了。
“魔界大抵撤离了吧,坤珠现世,乾珠受到影响,魔军士气大减。”?]
“你被敌将所伤,我把你带到天地崖给你好生治疗,你说,是不是要报答我一番?”我笑说,又恐玩笑过甚,解释道:“你灵体重伤,我费了不少心力。你大可在此休养,天地崖灵气充足”
瞧这话说的,仙界哪里灵气不充足了?我暗叹自己说话的愚蠢,又道:“你若是要见仙帝,把我捎着,我刚从瓶中脱身,对这仙界不大明白。实话告诉你,我是数千年前灵体因故消散,被放入蕴灵瓶温养,而那人参精把瓶子捡到,又被你拾得,战场上阴差阳错脱身,故才能把你救出,你也不必对我有所怀疑。“
贺绪隐隐打量我几下,恐怕在暗自惊讶那瓶子里竟大有乾坤,他道:”若上神想见仙帝,我定引路,只是仙帝如今不在仙界。“
他似是难以启齿一般:”仙帝在凡间历劫,如今西海女君代为管辖,但西海离主界毕竟遥远“
所以魔界得了乾珠,趁此机会攻打仙界。
剩下的话他不说我也明白。
我闭目思索,却什么也思索不出来,睁眼看贺绪依旧在原地,突的新生怒意,也不好发泄出来,只好站起来冷冷的说:“你可以走了。”
贺绪好像不能理解我的变化,他蹙眉,道:“贺某自是感谢上神相救,只是不知上神府邸何处,贺某好上门道谢。而且,”他目光坚定,我竟回避不及,“关于仙魔战役,还有更多细节想询问上神”
“我常居天地崖!你不必担心找不到我,我也无处可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