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极发泄完欲望离开后,郑辰熠把门又重新关上,坐在马桶上想抽根烟,马桶垫尚残留的体温不断刺激着他回想刚刚经历的事情,屁股下的余温裹挟着多种情绪拧成一股烦躁的劲儿顺着脊背冲向大脑,刚刚射在胸口的精液却冰冷的滑向股间,菊花不自觉地收缩着排出精液血和肠液地混合液。
郑辰熠没耐心地在散落的衣服里翻找,指尖除了布料柔软的触感外只有体液粘腻的手感,他来的时候把烟放在座位上了,还有自作聪明地藏在键盘下的那个保险套,那个只见过何极用的加大号的保险套。他拿起衣服把脸埋在里面,贪婪地渴求着棉布上残留的烟草味,精液的腥味也一起吸进肺里,催生出奇怪的情感。
熟悉的烟草味让他想逃避所发生的一切,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他已经习惯了通过抽烟来逃避自己的情感,重新摆出温柔阳光的样子,那副别人眼里他的样子。朋友们总说他用永远的乐观像光一样安抚别人,只有他知道那光只是他把负面情绪就着烟点着后发出来的,没有听到那光里哭喊和哀鸣。
精液的腥味似乎在全身游走,逼迫他重新想起那场投入而放荡的性爱,轻薄的味道仿佛要把体内的欲望都再一次带起来。好在不住颤抖的双腿与直肠里挥之不去的异物感的不断排除的混合液,最终让他重拾自己的理智。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郑辰熠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嵌着的白炽灯发呆,直到眼里除了越来越亮的灯泡外只有一片黑,直到身体突然的颤抖才打断了这次仿佛灵魂出窍的呆望。身上分不清是谁的精液已经风干成精斑,郑辰熠把脏透了的衣服穿在更脏的身体上,双眼发黑地走出厕所。
他觉得自己现在无比清醒,虽然视线暂时模糊,但比收到何极的微信以来的三个多小时的每一刻都要更清醒,身上散发出的腥味透过鼻腔刺进大脑,前所未有的羞耻的感觉使他逃一般的回到座位把电脑下机,又鬼使神差地把键盘侠的保险套塞进口袋里,然后回家。
之后的一个月,郑辰熠没有再收到过何极的消息,也没有再登陆过推特,像自己和自己赌气。何极不是他第一个男朋友也不是最后一个,只是和他谈的最久的一个罢了,他把自己一反常态地突然的性冷淡归结于那场过于放荡的性爱。他想不起门打开后有没有人进厕所,或许开门前就有人听到厕所里的异样了,想不起出于什么心态答应了何极的要求,或许是余光里炽热的视线让他恍惚回到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想不起最后为什么要把藏起来的保险套带走,或许是担心网管发现后自己再无颜去那家网吧。每次这样回忆那天的经过,郑辰熠的思绪都会这样没有逻辑且交织难缠,逐渐陷入自己设计的陷阱,想要快刀斩乱麻却被蛇一般狡猾地再次纠缠。
基本上那之后的每一天晚上郑辰熠都像这样躺在床上发呆,一如那天在网吧厕所,任由天花板上那团聚合起来的刺眼的光掠夺自己的视觉和理不清的思绪,然后是一样的突然的抽搐。他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看着摆在面前的手心,那天接过套子的也是这只手,包装纸特殊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手心,如果那时候选了另一个会怎么样呢?还会像现在这样因为陌生的自己而消极嘛?
郑辰熠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保守的人,相反地,他把做爱这件事看得很开,感觉最多只是痛一会儿,不存在什么所谓得贞操之类得东西,他甚至几乎每次都很享受那种身体被填满的充实感,但是这种感觉现在却让他害怕。害怕何极下一次的呼叫,害怕面对自己的性欲,害怕那个享受羞辱的短暂存在的自己。
再次收到何极的消息时郑辰熠正趁着暑假的尾巴和朋友吃火锅,看到消息提示里“何极”两个字他就直接把手机关了,至少不要是现在,不要是在朋友面前露出怪异的表情。但接连不断的手机震动像是催命符,郑辰熠控制不住地开始抖腿,开始数着锅里的气泡分神。第三次数错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打开手机,长舒一口气,何极只是问了他有没有决定好回学校的日子,又擅自替他决定了时间和车次。
本来以为已经逃出生天的郑辰熠再次紧张了起来,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已经认识何极了,像小媳妇似的填了和他同城的大学,大一开学也是和他一起坐车走的,所以他并不惊讶何极可以帮他把票也买好。
会在高铁上做什么嘛,让他在座位上把衣服全脱了?还是在洗手间狠狠地干他?郑辰熠又开始想那个银色包装的保险套,想那个相比其他套子大的夸张的圆环,想那根盘踞着虬枝一般暴起的筋的肉棒,想它套上一层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薄膜后在自己脸前跳动,像让人看到就止不住发情的诡异春药。他感到下体顶到牛仔裤拉链的不适,感到自己就像下到锅里的肥牛一样烧得火热。
“辰熠?郑辰熠?你还好吧?”对面关系不好不差的朋友有些关切地问道。
像是看黄片撸管被爸妈抓个正着的高中生,性欲瞬间消了下去,只有脸上的热还没那么快褪下去,比理智到来得更快的羞辱感在脸上摆出尴尬的表情,何极在的话一定很喜欢他这样的表情,“有点肚子疼,我去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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