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的名单我已经做了修改,如果先生觉得没问题,这应该就是最终版本了。捧花我也选好了。不过,先生他不会真的要我穿婚纱吧……”
男人的表情既宠溺又无奈。
他沉浸在婚礼的筹备中,回过头才发现管家不知何时已然离去,取而代之的是两队全副武装的仿生人。
笑容凝结在唇角。
“镧少将,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仿生人语气冰冷。
镧少将关闭手里的终端,还算平静地站起来,“是先生派你们来的吗?”
仿生人不回答他的问题,“镧少将,请不要拖延时间。如果您试图反抗,我们将不得不对您采取强制措施。”
“放心,我不会反抗。”
镧少将举起双手。
“我只是有些好奇,有什么事情,执政官先生不能直接对我说呢?”
“毕竟,我们都要结婚了。”
仿生人依然不回应。他们只是公事公办,强迫镧少将双手抱头,仔仔细细在他身上搜查了一番。没收了他的通讯设备之后,他们便将他按倒在地,双手反扣在身后,戴上冰冷的电磁手铐。
镧少将被黑色的眼罩蒙住双眼。
他被带进一间密闭的审讯室,拘束在冰冷的金属审讯椅上。眼罩被从脸上摘下,年轻英俊的执政官坐在对面,西装革履,脸上没有笑容。
镧少将以为这只是对方的“情趣”。
他可耻地硬了。
执政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说是今晚要玩点刺激的……”镧少将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身下的东西却愈发昂扬,“在这里,不太好吧?”
执政官没说话,将一叠档案推到他的面前。
镧少将愣了一下,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稍稍平复了心情,低头阅读起来。戴着电磁手铐的手无法离开桌面,艰难地翻阅起纸张。越往下看,他的神情便愈发凝重。
几页过后,镧少将便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猛地推开档案。
“这不是真的。”镧少将声音颤抖,“你在开玩笑,对吧?”
执政官看着他,眼神冰冷,语气平静:“你知道,我从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镧少将全身颤抖。
镧少将说:“我不知情。”
执政官点点头,“我原本不确定。现在看来,你确实并不知情。”
“那个男人的儿子,我找了很多年。没想到他原来就在我的身边。”执政官收起档案,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还是很喜欢你的,镧。”
“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我们会结婚。也许将来会领养一个孩子。”
镧少将不住摇头,仍然不愿意接受现实,“不,这不可能。”
“你放心,死刑没有痛苦。你会被放进束缚袋里冻毙,然后直接火化。”执政官十指交叉,“有什么遗愿,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你完成。”
“我不想死!”镧少将濒临崩溃,“该死的,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执政官道:“镧,这不是你的错。”
他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镧少将的身后,安抚地抱住他,“你放心,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眼罩落下,遮住审讯室那一点微弱的灯光。
一切的变故突如其来。镧少将泪流满面,一时无法接受,疯狂地挣扎起来,“我真的不想死……你想怎么报复他,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求你了,闻渊,我不想死!”
执政官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我答应你。”
镧少将最终被裁定为叛国罪,判处终身监禁。他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并将被送往特别监狱服刑。关于他的公开资料都被销毁,个人档案作为最高级别机密封存。镧少将从此成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取而代之的是囚犯L。
在被送往特别监狱以前,囚犯L需要接受强制的身体改造。
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肌肉松弛剂被推进血管。义体化改造技术成熟,进行手术操作的照例不是医生,而是智能机械臂。它们在囚犯L的四肢近端用黑色的水性笔划下截口,举起切割的激光手术刀。
囚犯L在恐惧中泪流满面。
执政官站在巨大的单面玻璃后,观看着手术室中的情景。他从仿生人手里接过手术须知,在监护人一栏上,以漂亮的花体字签上了姓名。
仿生人收回终端,“执政官阁下,请允许我再冒昧地提醒您一次,如果您坚持不注射麻醉,犯人将有因剧痛而猝死的风险。”
执政官点点头,“我明白。”
机械手臂开始了动作。
划下第一道血口,囚犯L的呼吸便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暴起青筋。肌肉松弛剂的作用使得他无法发出声音,无法呼喊,却不会减少分毫疼痛。
执政官看着手术室,想到当年幼小的自己,也是站在这样的地方,在那个男人的强迫下,观看这项手术在他的亲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