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忙着吩咐宫女收拾箱笼,也没顾得上跟他说话。
临出门,齐珩走到她身边,“皇姊,你会想我…和母后吗?”
阿措笑了笑,“当然会。听说赵家府邸离皇宫不远,我会时常请旨进宫。你若是有空,也可以来看我。”
齐珩点点头,但他绝不会去赵府。看着她与别的男人言笑晏晏,再大的肚量都无法忍受。
阿措见他眼中似有不舍,心情也愈加低落。
赵后下旨后,齐珩三番两次跟她商议,让她收回成命,另为沈柯和阿措赐婚,他心知阿措还念着沈柯。
可赵后不同意,还因为齐珩的固执,有些不快, “皇儿,你这几日是怎么了?就为了夏阳的婚事,与哀家顶嘴?”
齐珩难以压下怒意,“皇姊的婚事不是小事!她可是母后您的女儿!”
谁料赵后也恼了,骤然提声“你意思是,哀家亏待她?!婚配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哀家早已下旨,如今收回懿旨,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不等齐珩开口,就让他退下,随后命人紧锣密鼓地张罗阿措的婚事。
齐珩的挫败不仅体现在阿措的婚事上,在朝政大事上,他也被赵后束缚。
南方州府的官场,贪污舞弊之风盛行。他栖于东宫时,便有心查办此事,因先皇对此不甚上心,只得暂时搁置。
登基后,齐珩想重新处理此事,欲令侍中宋慎去查处该案。宋慎手段强硬,为人正直。不过他是宋太妃的表兄,赵后不准他经手,理由是不应过于依靠外戚官吏。
可赵后转头就提拔通奉大夫赵诘去办理此事,并认为他是娘家人,靠得住。齐珩当太子以后,一直参与朝事,赵诘能力如何,他心里清楚。
平常皇子十五岁就有侍女。赵后认为女色误君误国,至今没为齐珩安排侍女,就连遴选中宫人选也一拖再拖。
原本他继位那年,就该册立皇后。群臣上书,后宫空虚,社稷不稳。况且新帝登基,可以不用考虑孝期,以绵延皇室子嗣为重。
赵后硬是让他守孝三年,直到前不久,才确定了中宫人选——她三弟的小女儿赵韫,年初满十五岁,刚到能进宫为妃的年纪。
齐珩见过那个小丫头,根本没长开,像个青涩的花骨朵。他没兴趣,也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齐珩有雄心抱负,可登基以来,凡事都被赵后桎梏,从不能随心所欲。无论是人事调动、朝政革新,还是宫闱之事,赵后总以他年轻为由,事事插手,处处把关。
说难听点,他就是个傀儡皇帝,只不过是他母后的傀儡,不会有性命之忧。
无依无靠
洞房花烛夜,人生得意时。
赵府这头,阿措端坐在喜床上。赵谦进来后,先行了礼,然后用镶玉喜称慢慢挑开红盖头。只见她眉眼如画,云鬓高叠,一张樱桃小嘴抿着胭脂,不由心思大动。
赵谦自被封为驸马,又官升一品,他更觉喜上加喜。
行完合卺礼,丫鬟伺候新婚夫妻宽衣。两人一同睡在锦衾被中,赵谦慢慢弄着她,阿措头一次经人事,那处又极窄,哭着说不要。
赵谦柔声安慰,公主忍忍,再一会儿就好了。匆匆弄了十来下,便退了出来。
赵府里张灯结彩,齐珩在朝露宫里枯坐一夜。月挂中天,万籁俱寂,他看着如墨夜色,心里想着,皇姊在做什么。
她已嫁为人妇,以后还会与别人举案齐眉,与别人生儿育女,与别人白头到老。光是这样想想,心就疼得缩成一团。
这一切不仅是想象,而是已经在发生。此时,阿措与别人躺在一张床上。齐珩看着她留下的枕衾,喃喃出声,“皇姊,我想忘了你。”
翌日,阿措起床时,赵谦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听见她起来也没说话。阿措脸色微红,羞涩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起这样早?”
赵谦声音带着冷意,“不早了,还要去给父母请安。”说完就往外走,外间有小丫鬟正候着给他更衣。
他洗漱过后,见阿措还没出来,忍不住进了里间,脸上冷冰冰的,“公主还没好?”
阿措坐在床上发呆,昨天还在朝露宫,醒来就在赵府,她一时没习惯。听见赵谦喊她,急忙答应着,“快好了。”
喜儿见驸马生气,连忙为阿措洗漱梳妆,不到片刻便将她收拾妥当。
阿措随赵谦去前院给公婆请安,因初经人事,那里有些疼,走路不太自然,只好在后面慢慢走着。
赵谦心里憋着气,大步向前走,回头见她磨磨蹭蹭,忍不住冷笑,“公主何必如此?”
阿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感觉出他不太高兴,便忍着痛紧赶慢赶追上他。
赵阗和夫人孙氏见到夏阳公主殿下,不急不慢要行礼。阿措知道这是母后的嫡亲兄嫂,怎敢受他们的大礼,慌忙让他们免礼,自己微微俯身行礼,赵阗和孙氏倒也坦然受之。
本朝官员成亲,可赐告三日。用过早饭后,赵谦也不理阿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