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一个人如何去证明永远爱另一个人?靠口头的承诺?可承诺最是轻飘飘,过个十天半月就会被抛诸脑后。
阿措余光瞟到他站起来,以为他要走了,没由来地红了眼角,怀孕的人,情绪总不稳定。
齐珩半蹲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见她眼眶里蓄满泪水,他心疼得皱眉,“怎么了?”
“我不知道……”阿措搂住他的脖颈,呜呜哭出声,絮絮叨叨将那些事都说出来,她的不安,她的痛苦。
“皇姊乖,我会好好爱你”,齐珩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心就像被人扯着,疼得瑟缩。
等阿措哭完了,手中的方巾已经湿透了,齐珩用袖子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你还有我,我们还有孩子。”
哭过之后,阿措释怀了,他们摆明没有母女情分,也强求不来,二十多年都这样过来,她早就该习惯了。
阿措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说,“承弈,往后我只有你了,你要爱我啊。”
这种被她依恋的感觉让齐珩胸口满满当当,“嗯。”没人爱你,就让我来爱你,我会把此生所有的爱都给你。
“皇姊,不然我们离开京城,我不当皇帝,你也不当长公主,我们去江南……”
“江南……”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那是温柔富贵的人间天堂,在那里隐姓埋名,就不用考虑这些烦心事,至少没人反对他们成亲。
可是江山怎么办,齐珩胸有大志,又擅理朝政大事,一旦他退位,朝堂必然陷入你死我活的争斗。
“我们不能走,我们的孩子要继承父皇的江山。”
齐珩吻着她的额头,“皇姊,你信我?”
“信”,阿措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我们还要等它出生……”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表明自己的真心,握着她的双手放在胸口,“它为你跳动。”
玄色襕袍下,是温暖宽阔的胸膛,阿措的额头抵着他的胸口,故意吓唬他,“若是你哪天变心了,我就离开你。”
“不会的,绝对不会”
他千方百计才得到的皇姊,怎么能对她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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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阗被扳倒后,赵氏一族被贬为庶民,其余按照律例定罪。这样一来,赵韫失去当皇后的资格。家中有女儿的大臣蠢蠢欲动,纷纷上书进谏,请求陛下重立皇后。
可是没想到,齐珩却宣布要迎娶长公主,此话一出,朝堂上炸开了锅。
古往今来,从未见哪朝的皇帝与亲姊成亲,这成何体统。
齐珩曾想过让阿措改名换姓,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放弃,这江山是本就是她齐家的,怎么还能委屈她。
另一个想法是齐珩退位,让阿措以皇长公主之尊登基,再让齐珩恢复真实身份。
可是这个想法被阿措否决,先不说她适不适合当皇帝,单是易位,就会导致朝堂动荡不安。再说,赵氏一党刚刚倒下,留下巨大权力真空,谁都想分一杯羹,若有心怀不着,趁此机会兴风作浪,江山危矣。
相比之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曾预想过朝臣的反对,但没想到反对会如此激烈,甚至有老臣以死相谏,逼迫齐珩收回决定。
听了这事,阿措有些后悔,她不要名分,只要在他身旁就够了,她不想被指指点点,更不想让齐珩被戳脊梁骨。
“皇姊,前朝之事我来解决,你需要做的是,别后退。”经历万般艰难,他们只差一步,就能光明正大相守一生,绝对不能后退。
齐珩下令厚葬那位死谏的老臣,随即吩咐礼部主理大婚事宜,众人见皇帝心意已决,不敢多说什么。
大婚 H
三月春暮黄昏,帝后大婚,赵后以凤体欠佳为由,未参加此次大礼。
龙凤步撵停在寝殿前,齐珩立刻下去将阿措打横抱起,宫女太监纷纷低下头。
“我自己走,还有人看呢”,阿措贴在他耳边轻声说。
“皇姊走得慢,我等不及了”,说着就跨着步子往里走。
自从阿措前日差点绊倒,齐珩就不许她步行,若她执意要走路,必须两个宫女搀扶着。
内殿里,暖香四溢,房内寝具摆设金贵,床榻围绕着秀幕流苏,大红绸布高挂。
齐珩将她放在香软的床榻上,用来遮挡秀容的扇面早就不知掉落在何处。
华丽庄重,制作精繁的喜服衬得她面如鲜花含露,双唇点朱,眸子盛满柔情蜜意。
齐珩直直地凝视她,眼底的爱深不可测,“皇姊,皇姊……”他每喊一句,就往她脸上亲上一口。
阿措眼藏笑意,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你是不是高兴傻了?还没行合卺礼。”
齐珩也笑了,长臂一伸,就将金杯盏拿过来,指尖在酒杯中蘸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描摹她的唇瓣,“皇姊不能喝酒,怎么办?”
他心中已经有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