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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府再来请元郑氏时,元芷也愿意跟着去了。他一一应对着文铮、文钰的问话,表现得十分得体。待又请了媒人补齐礼数,两家最终将婚期定在一月后,这是元郑氏的意思,文府众人虽觉得有些急,但文妙对此雀跃不已,文铮夫妇也就点了头。
日子定得急,许多东西做是来不及了,只能到外头买。文妙对这桩亲事十分满意,傅媛置办东西时也总凑在旁,时不时这挑挑那拣拣。傅媛烦她得紧,将她赶去给自己打幅新头面。
文妙也乐得外出,吃过饭就带上逢春等人到市集去。马车拐过几次弯,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顺宁坊。顺宁坊近西市的街口处有间八宝斋,是京都最有名的首饰铺子。
文妙搭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与那八宝斋掌柜的交代一番,又选了几件最新样式的钗,正欲回府,就听得逢春惊讶道:“那不是三…文小姐吗?”
文妙顺着逢春的视线向前望去,正是文娇娇。她身边跟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头,一主一仆二人正从成衣铺子里出来。
文椒今日是来取定做的衣裙的,自打那日金鱼楼目送了元芷离去后她就在这订了一套嫁衣,特特吩咐了掌柜不必用太好的绣娘,针脚疏密不一也可以,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步。
文妙看了看那小丫头手上捧着的红裳,上头隐约能瞧见金边的连理枝,脚不自觉地就朝她走去。
文椒没想到今日出门还会遇到文妙,见她盯着文昭手中的嫁衣,顿时了然。
这次遇上文妙不在她的设计之内,不过也无妨。
“这不是文小姐么,”文妙上下打量她一番,目光落在那红裙上,果然是嫁衣的样式,只是这绣工嘛…文妙讥笑着扬了扬嘴角,“这嫁衣是你绣的?”
文椒本来也是要让别人以为是她亲手缝制的,故而点点头。
“嗤——我说三妹妹,哦,文小姐。当日闹死闹活地要出府,怎的?过不下去了做绣娘去了?”文妙看着文娇娇那张比她要美上不少的脸,言语刻薄。
文椒遭她讥讽一顿,半点儿气都没有,依旧客客气气回她:“姐姐误会了。”
文妙只当她落不下脸,心里不由更不屑了些,见她如今落的这般模样还装模作样,忍不住开口:“到底姐妹一场,你若遇上什么难处不妨与我说说,我也好替你想想法子。”
文昭年纪小了些,不曾见识那些大户人家的污糟事,但听见这位小姐的话也不由地皱皱眉,这话怎么听也不像好话呀。
见文椒但笑不语,文妙又状似无意提到:“说起来,你到底还是姓文。再过半月就是我与元公子的大喜之日,回头我让丫鬟下张帖子给你,你也来吃杯酒,指不定就遇到个如意郎君了。”
文椒笑得更真诚了些,对文妙说了几句百年好合的吉祥话,让文妙舒心不少。
文昭见她主仆几个走远,不解地问文椒:“姐姐,那人说话好生奇怪,你怎还搭理她。”
文椒揉了揉她的发,点点头:“昭儿说的是,不搭理她了。”
再过了两日,果然收到了文府的喜帖。文椒暗暗记住日期,朝那丫鬟笑道:“劳你跑这一趟,我会备好贺礼,请帮我转告文小姐,贺她与元公子白头偕老。”
这份礼,定让你文家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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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宜嫁娶。元府到处挂着红灯笼,门墙上也贴了不少囍字。天刚有些亮,元郑氏就让平安去服侍元芷起身,早早打扮一番去文府迎亲。
元芷上无兄长,只托了几个同僚陪着前去。过了文钰、裴恪等人或文或武的考验,又背了几首却扇诗,元芷看着文钰背上的女子有些出神。
背上人不是他的心上人。
待至元府拜过堂,元芷又让同僚拘着在前头喝贺酒,分身乏术,只好由元郑氏派了丫鬟领着文妙先回喜房歇息。
前院里觥筹交错不停,待天色渐暗,众人见元芷脸色微红,也知趣地自离了席,好让探花郎早早享那红帐喜被之福。
元芷确实有些醉意,只不过元郑氏早早做了准备,往他的酒壶里兑了不少水,又备好了解酒汤,故而他只是觉得头有些沉,但还算清醒。
元芷望着不远处的房门,红纸剪的囍字刺得他眼睛有些酸涩,守在门外的丫鬟见了他,一脸激动朝里屋跑去。
元芷抑住心底的异样,深吸了一口气朝屋子里走去。
陪嫁的老妪领着他俩喝了交杯酒,又让文妙吃了几颗生花生,问她生不生,文妙娇羞含怯回:“生。”
引得老妪又说了几句嫁娶的吉祥话,向元芷讨了个封红才退下去。
屋内只留下元芷和文妙二人,文妙有些不安,有些期待,静坐在床头手指自缠绕着,等待元芷掀起盖头。
元芷揉了揉自己的脸,缓了片刻才拿起称杆挑起红盖头一角。绸布下的人小脸通红,一双眼睛不住地望向他,又像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