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这胡思。
许是为着装个温婉样子,又许是还记着那怪异的乱想,卫均均倒真的安静了小半天。
只在日头渐落时同江祁道别:“江祁,我明日再来寻你。”
江祁眼皮子都没抬,翻一页书继续读。
卫均均连装了三日贤淑,终于在江祁又一次无视中暴走。
面对卫均均的撒泼,江祁却笑了:“装不下去了?”
卫均均噎住。
江祁瞥她一眼:“我劝你莫要白费力气。”
卫均均是个越挫越勇的,同他纠缠其实多是为了那点子好胜:“怎么就白费力气了?我安静些你不搭理,我闹腾了你倒是肯说两句了,原是喜欢这样的?”
江祁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抬脚就要走。卫均均却将前几日同文椒的一番分析讲了出来,并再次抛下一番必要拿下江祁的豪言壮语。
江祁敏锐地抓住了那个“文姐姐”。
哦。想来是没有接收到自己的眼刀子了。
江祁瞥一眼东边,心生一计,嘴角扬起笑来:“想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卫均均点头。
江祁嘴角翘得更高了:“之所以劝你莫要白费力气,是因我已有心上人。”
瞧见她脸上的错愕,江祁又丢下一句:“我么,就喜欢你文姐姐那样的。”
卫均均下巴都要掉了。
好半响才磕磕巴巴道:“可…可文姐姐同我堂兄情投意合,你…”
江祁嗤笑道:“你又晓得了?”
“何况男未婚女未嫁的,我心悦之,并未有错。”
卫均均思索良久,肯定道:“不必拿这样的话骗我…”
江祁打断她的话:“你觉得我很闲?整日陪着两个小孩儿念书?”江祁又装作不经意地将一道吃酒、守岁之类的琐事提了提,颇满意地看向卫均均越发错愕的脸。
末了,话音一转有些悲切道:“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她竟还不知我心意,想来是我内敛了些…”
“倒是多谢你点醒我。”
江祁背过身去,笑得极欢。
卫均均一脸呆愣地立在原地,竟没注意到江祁已经离开许久了。
完了。
卫均均在【如何是好?该告诉堂兄才是】和【他在骗我】两者间忧虑许久,最后一拍脑袋:竟忘了,文姐姐是个什么意思!
联想到文姐姐不愿多提的样子,卫均均深觉不妙。
堂兄,你的墙脚危矣!
卫均均提着裙子跑向东院。
文椒正在院子里头陪着吴伯择菜。
卫均均还喘着气儿,谢过吴伯递来的凳子,开门见山:“文姐姐,你觉着江祁同我堂兄比起来如何?”
文椒:“?”
吴伯悄悄靠近文椒些许。
卫均均见她不答,直道:“方才他同我说,他喜欢你这样的。”
吴伯心跳都漏了一拍,反应过来后欣慰地就要落泪——郎君,终于是开窍了啊!
“...”文椒脸都僵了。
卫均均见她不语,疑心是为着她也姓卫的关系,颇诚挚地看她:“文姐姐且放心,我堂兄虽然是个极好的人,但我还是站在你这头的。”
吴伯蹙眉,同世子有什么关系?
半响后,文椒才记起来要问:“何出此言?”
卫均均便将方才的事情交代了个遍。
不同于吴伯心情复杂,文椒立刻就反应过来:江祁是觉着这是她的锅了,故意怄她呢!
“你听我说,”文椒深吸一口气,“他是同你说笑的,平日里你也瞧见了...”
文椒突然停住。
江祁讲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真的,假的是他那些“我日理万机还要抽空陪你,全是因了我一片真心”这样的鬼话。
吴伯在旁,不好说江祁如何,文椒一脸无奈地婉转提示:“他真是闲的。”
“你莫不信,你问问吴伯。”文椒对吴伯的人品还是有一定信任的。
吴伯接过话头:“郎君平日里甚忙...”在吴伯看来,江祁确实很忙。
文椒没想到卖她的居然是吴伯,愣得下巴都要收不回去了。
她怎么就忘了!吴伯对江祁那是真真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风吹得猛一些吴伯都怕江祁受了风寒。
卫均均心情也很复杂。
诚然,她说了站在文姐姐这头,一是因为她确实喜欢文椒;二是如江祁所言,男未婚女未嫁的。
但说到底,人心都是偏的。
好在文姐姐该是对江祁没甚么意思的,卫均均想通了也就将这些事抛在脑后,只握住文椒的手,真诚道:“姐姐说的是极,他定是同我说笑的。”
文椒半点没有感受到安慰,对上吴伯的怪异目光,勉强扯出个笑来。
那头江祁回了屋,寻了个婢女问了卫均均的去向,不禁又笑。
烈女怕缠郎?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