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文椒转过头去。
江祁嘴角翘起,几个眨眼后又意识到什么,敛了笑意。
嗯,日子实在平淡得很,只是为着好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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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江家,江盛这支其实男丁算不上多,原本江祁是被寄予厚望的一个,但自姚氏去世,这重担便落到了江庸头上。
然,不知是个名字取得不好还是如何,江庸差江祁远矣。
于江庸而言,他对这位长兄的感情十分复杂。
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江祁比他年长,江庸还在玩的年纪听得最多的就是旁人冲他打听江家阿祁。他又是妾室所出,身份上本就低了江祁一头。随着他年岁渐长,江祁的名字渐渐淡出他的生活。
却不想,父亲知他科考失利,只留一句“到底不如阿祁”。
江家虽渐露颓势,在河州也排得上名号,江庸作为江家主支唯一的儿子,倒是得了一门十分好的亲事。
这点不便言说的胜利支撑着他从京都回了河州,从河州到了庆州。
江庸见着那位女郎时心情很是复杂。
他也知晓,自己这位长兄怕是看出来了。
回了客栈,虽阿爹同他说了些那位女郎身世如何不堪,江庸却还是记着女郎的那一句“阿祁”。
他突然有些后悔来了庆州,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在江祁盛名之下无人注意的时候。
为何总是江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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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对江祁的感情,是三言两语说不清的。
他能做到家主,自然不是平庸之人。于笔墨学识上头也偶尔被赞一句“大家”,有妻姚氏出身名门素有才名,江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旁人艳羡的对象。
河州谁人不识江盛。
只是,这句话在十几年后变成了“谁人不识江祁”。
他的长子像极了他,却从不亲近他。
江祁的字、画都是姚氏一笔笔教出来的。
江祁的才名是江家的才名,本是好事一桩。
但江祁除了姚氏,实在是谁也不上心。
姚氏如何说的?
“阿祁还小,又成日见不着郎君,如何与你亲近?”
父子君臣才是理。
但江祁不认这个理。
渐渐地,江盛便也对他不再上心,连带着也冷了姚氏,又纳了几门妾。
江盛在听见他说要退亲时,第一反应是“总算知道这事姚氏帮你不得了罢”,然后从家主的角度将他赶了回去。
拿捏江祁其实十分容易,他为了姚氏什么都会答应。
甚至在他成亲当日,姚氏撒手人寰,江祁也低了头。
江盛是在祠堂被烧的那一刻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江家已经再管不住江祁,哪怕是他这个父亲。
果真,几年后他与友人相聚,欲回家时瞧见了前头酒肆的热闹。
原是舒家的女郎,被官兵押在地上,骂着许多难听话。
这是时隔四年,江盛第一次听见江祁的名字,字里行间全是咒江祁的恶毒话语,就是白日听了也有些瘆人。
他的长子却是听了个全,笑着请官兵将那两人带走,而后瞧见了他。
朝他走来,又一次喊他:父亲,好巧。
江盛后来在许多个睡不着的夜晚里,都在祠堂看着姚氏的牌位。
每每要骂上半个时辰的难听话才好受些许。
但次日还是要吩咐人好好清扫祠堂,否则那狼子年末回来又讨不得好。
他忍了太久,江庸不可倚靠,但他只能倚靠江庸。
只有在瞧见那个文什么时他心情好受些许。
没了家族的孤狼,也就是如此了。
且,那女郎也与他相配,都是那样讨人烦的性子。
半点无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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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看着对面脸色不大好看的两人,自顾自翻他的书,等着文娇娇下棋。
真是半点没有长进,跟着他学了这么久,还不如文泽辛。
想来心窍都长到别处去了,只爱吃爱睡和气人这几项上有些天分。
文椒也捧着一册书,遮了脸轻声问他:“要待到何时?”
江祁挑眉:“不知。”
文椒是真的不想下棋了,半点乐趣也没有,顿时拉下脸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