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会来找他便已经是在让步了,且她那心眼多的…呵,横竖不过哭几场的事。
她该受的。
江祁揉了揉额角,嗤笑出声,想这些做什么?
可没过多久,江祁便烦躁地扯开盖在身上的薄毯,自个儿下了一会棋,心绪却始终不能平静。
他甚至在想,莫不是真应了芙蓉榭那句“摊上我是你倒霉”的口业吧?
于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倒霉的换成他了?
江祁突然笑出声来——自己这是抄经抄魔怔了,连甚么因果之类的屁话也想到了。
嗯,他就是纯粹的倒霉而已。可见人确实不能做善心事。
江祁并不打算再与她纠缠:她都下决心要走了,他又不是个贱的。这倒霉催的叫卫戎去受罢。
罢了,有始有终。她想回京都,就送她回京都。
于是,决定不再做善心事的江祁,再次拿了舆图来看。
文娇娇要往京都去,最缺的就是银子。
他最不缺的,也是银子。
江祁又开始思考,怎么给文娇娇送银子。
想着想着,江祁气得又烧了一卷经,头又开始发疼——真是天生克星,连送她银子都得他来想法子。
很快,江祁想到了一件事。
文娇娇那处还有他的一幅画。
江祁要买回那幅画。
然后烧了它。
撕了也行。
然,他很快有了新的问题——费了他一个多月功夫画的,还得他自个儿贴钱。为了对得起这一个多月的功夫,银子总不能少罢。
他是不是有病。
江祁觉得,人不能在不清醒的时候思考太多。显然,眼下他气还没消干净,又吃了太多酒,算不上清醒冷静。于是这事儿便暂且压下了——
另一头,文椒赶在苏娘子来之前,把两边的床褥全拿去泡了水。
她尝试了几回,发现实在没那个力气自己洗,于是颇不好意思地坐在院子里,等着苏娘子来。
如今宅院的事情办完了,商队也谈好了,唯一有点问题的就是钱了。
思及此,她很是有些郁郁。
她努力回想了很久,之前看的那些个穿越小说电视剧之类的,女主角怎么赚钱的?最多的就是把粗盐变细盐、经商、从医一类的法子了。
文椒欲哭无泪——细盐确实精贵,然,她只知道是用蒸馏法,怎么操作?不知道。且,她也没那个时间和金钱去琢磨了。
更别提医术超群那种金手指外挂了,她唯一的外挂大概就是这张脸。
经商?时间来不及,要也是回到京都之后的事情了。
有甚么短时间内来钱极快的法子么。
文椒抿紧了唇,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有啊,赌。
……
很快,文椒气得跺脚——谁说的天无绝人之路?她的路就是绝的!
邪门歪道是不可行的,文椒将这句话反复念了数十遍,终于决定出门转转——咱什么都不行,好歹套路见得多了,总有一项能行吧。
再不行,她就只能去剽窃他人成果,把后来的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狗血故事洒他个千百回,走上靠抄袭吃饭的路子了。
她甚至开始思考,四大名著抄哪一本先。
不对,怎么又想歪了,先正正经经地看看能做个甚么吧。
然,文椒那点上进的火苗很快被毒辣的太阳和发软的双腿掐死在摇篮里。
但门还是要出的,文椒撑着伞,几乎是几步一停顿地慢悠悠地挪到医馆门口去,照例找了个女大夫。
她将那些药瓶药罐的包在一起提在手上,站在医馆的门前长叹一口气——那女大夫说了好几回这东西不能常吃,恐以后如何如何的话。
这叫她再次想起两个人来。
唯一想过有以后的人成了她姐夫。另一个?
江祁,江祁。
“文小姐?”
文椒闻声看去,一时间心情很是有些复杂,她朝吴青笑笑,问他来这做什么。
吴青想了想,觉得郎君喝多了跟人打架这回事听着好像也不是太丢人,于是就这么说了。
文椒愣了愣:“果真?”
吴青点头:“今儿一早才回来的,倒没什么事,不过是……”
文椒并没听进去,她根本不信,江祁喝多了有可能,喝多了跟人吵架也很有可能,但动手不可能。
江祁懒,且傲。
“昨晚他没回去?”
吴青微点头,又问她来这儿做什么。
文椒便推说是些女儿家的事情,吴青也就不好问了,微红着脸与她道别,只在最后问了一句:“手怎么了?”
文椒撑伞时露了手腕,虽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但到底还是有一圈红红的:“早晨戴镯子取不下来……”
吴青笑笑,打趣了她几句,这才进了医馆。
她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