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女人在说话。
威廉斯恭顺地跟在主人后方,只见主人脚步一顿,一侧身便往偏厅迈步了。
“常平啊常平,我真的要被你气晕了。不是说要帮我忙吗?怎么打起架来了?” 女人的声音悠悠传来,有些无奈地对人说话。
被她说着的高大强壮男子正低眉顺目站着,带着军人的坚毅笔挺,脸上却有一丝丝委屈,“是那人不对在先。”
“唉,我昨晚说了我去接我去接,你非说危险不让去,” 安子兮抓了抓头发,“你非要替我去你就好好认认人啊,人没接到反倒把别的宾客打了一顿。平时怎么看也不是个暴脾气的人,” 她无奈的单手捂眼,“你说我怎么办?那人告我我是赔钱还是赔你出去?”
常平在特种部队待了数年出来,什么刀枪棍棒枪支炸弹都不带眨眼的。唯独没碰上过被娘娘腔男人调戏摸上身的。
当时他条件反射就把人手给折了再一左勾拳,样貌出众的白人小公子立马就被打得见了血。
常平也知道惹了祸,天知道这位安子兮小姐是不是他克星。
几个月前在B市王府宅子里的人都领了罚。他和常安在大西部待了近两个月,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能被梁易重新召回来,办事已经格外小心。谁知摊上被男人轻薄的事。
这下,他以前所有的功绩都能在这位的任务头上被抹灭了。
硬汉男人宣誓般响亮回应,“常平自行解决,绝不麻烦安小姐。”
安子兮脸都要皱出纹路来。
昨晚日常风骚的王小喻参加夜趴,喝了酒醉醺醺打电话要她去接。她抓起车钥匙就要出门,谁知阴魂不散从华国B市跟到了美国S市的常平常安立马跳了出来说不可以。
一番交涉最后决定是常平去接。
过了才一小时,她刚睡下就接到了夜趴里某男子被打入院的消息。
常平在那便处理好了王小喻,又去了趟医院看被打男子的情况。
可是能和王小喻一块玩儿的人,家里没有几个是普通的,白人小哥哥爹妈都是当地的大律师。现在人家家里死活要讨个说法。
女人抬眼睨了眼壮实的常平,只恨昨晚自己怎么不坚持到最后要出门。
刚想说话,就见常平突然站直身子,一脸肃穆恭敬地望着她的身后。
安子兮微微侧过头时,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整个抱住。
有熟悉的淡淡的麝香味。
包裹她。
—— 梁易回来了。
62
梁易自然无比地贴着侧脸亲了一下女人的耳垂,低磁男音没什么起伏的问道:“怎么,惹你生气了?”
安子兮耳后一阵酥麻。
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紧迫的胶着感。
瞅见常平更为肃敬的模样,她突然想起突然消失的明德明蕙几人。
在她看来,梁易是个挺好相处的人。
可他真的好相处吗?
巨兽旁边窝着一只小白兔。
巨兽安静盘踞伏卧,任由弱小的小白兔翻腾滚闹,它也只是睁开眼看一会儿。
根本没有需要出手的必要罢了。
不管她本身愿不愿意,也不管梁易身边任何其他人意愿如何,起码安子兮所知道的现在生活中,所有方向都是朝着男人的意志去发展的。
无可阻挡,无处可逃。
安子兮心里暗叹一声,只好抚上环着她腰间的大手,也贴着他的脸侧过头说:“不是惹我生气。常平该解决都解决了,只是那人难缠得很。先生你回来正好,你说这怎么办才好?”
坚毅结实的常平笔挺地站着,感受到来自梁家顶梁柱之一的主子扫过的眼光,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
他保持低头,不敢直视眼前美丽的女人,忠诚恳切地重复:“常平一力承担,绝不打扰安小姐。”
梁易收回视线,看着怀中女人翘挺的眼睫毛,心中微动:“他说承担便由他解决。”
经过这么些时间的相处,安子兮第六感敏锐地告诉她绝不能就此让常平承担。
保不准明天人就没了。
不问缘由,只看主人高不高兴地去处理,是权贵们一贯作风。
她快速想了想,睁大水漾的眼睛,模样立马有些可怜,“其实也不全是常平的错。那人是个同性恋,喝醉了就往人身上摸。常平多无辜,他也是正当防卫。先生你说咱们委不委屈?那人还说要告咱们。”
听她的”咱们咱们”,梁易脸上才终于带上了真切的轻微笑意,像瞬间破了冰一般。
他把女人转过身面对自己,无所谓地又说了一遍:“让他告。让常平自行解决,嗯?”
女人这次乖乖点头。
常平立马鞠了个躬便退了下去。
安子兮这才抬眼,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回家了的男人。
虽然嘴角染上貌似温和的笑意,可男人眼底的冷漠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