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咖啡。”朱一心摆摆手,径直往宿舍走去,背身一瞬间,鼻尖轻嗤。
顾清明面对其他女孩话多不起来,也知道自己理亏,便跟着她一路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迎面不少相熟的同学与他们打招呼,
目光暧昧。
到了楼下,朱一心自然是停住了脚步,这里顾清明进不去,她抄起手,很坦然地说:“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好像他只是个
送她回宿舍的男生。
顾清明撇过脸,没眼看一楼悬挂的各色内衣内裤,后槽牙在口内纠结地磨了磨,“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朱一心翘起嘴角,讽刺地说:“你这么问会让我误会的。”
他没说话。
“好了,顾清明,那天我可能不理智。”朱一心往后蹦了一步,笑眯眯道:“我会成全你们的。”
顾清明讶异地抬起头,有点不敢置信,但心头一块大石清晰地落了地,他确认道:“真的?”
假的。
顾清明当了真。
陆丰衍没几天搬离了小区,这件事似乎只是他们生活里的一段小插曲。
之前他们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心知两方势必要有一方搬走。
顾清明见他都会乖巧叫他陆叔叔,只当不知他们的事,却在擦肩时与裴思凡无间地搂抱黏腻,发出独属于爱人才有的亲密低
语。
陆丰衍搬走是为了避嫌,不是认输。
他接到学院的核查通知。
学院着手查裴思凡过往经他手的成绩记录,调阅试卷,核查出勤率。
大四的实习生有部分返校完成考试,裴思凡不在列,他也没有联系她给她添堵。
他不怕这些,裴思凡的成绩完全经得起这份彻查,可举报信不止送到了学院,还送去了校长办公室和省教育厅,除指向成绩作
假、包庇之外,还提供了部分“实证”。
没等来裴思凡解救他出爱情幻境的手,却等来了现实里教师私德的荆鞭。
这个实证陆丰衍不用想也知道,因为他的太太王斯萝在他提出离婚后没多久便扔了出来。
他们离婚很顺利,毕竟她是一个那样高高在上,连做爱都要化全妆,高潮都要控制表情的人,这样一个需要“完美”的人,如
何承认自己魅力不足,或是自甘卑微地恳求呢?
所以陆丰衍此刻非常不解,为何王斯萝会突然把东西以举报形式曝光,她终于要放下自己的高傲,展露不甘的情绪了吗?
陆丰衍暂时受到停课处理,他往办公室走想收拾点东西,撞见了裴思凡。
她应该等了很久,立在长廊穿风处,雪白的脸冻得全无血色,鼻头吹得粉红,见他出现,吸了吸鼻子,眼圈微红近前一步,
“你还好吗?”
————
聚散5「2500+」
裴思凡今天早上接到宋毓芬打来的电话,才知自己的丑事最终被揭发了。
都说纸包不住火,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但终于到来时她也不意外。
她从来不是多么幸运的人,再谨小慎微,一点糊涂都会被大加惩罚。
证据未落实的情况下,学院查材料是低调进行的,但相关老师有与宋毓芬相熟的,转告给了她。
家里出了丑事,作为法律上的母亲,她自是要来过问的。想到裴思凡才过了陶骆这茬,她怎么也不信又和已婚男搞一块儿去
了,还在电话里为女儿否认。
要说前者是偶然,是年轻人不懂事的爱情,后者就是下贱。
没有哪个已婚女人会高歌颂扬小三,宋毓芬也不例外。
裴思凡在电话里的沉默换来了两句冷嘲,到底不是亲母,劈头盖脸做不到,但说一句别给你爸找事到底还是有分量的。
裴思凡有时候很羡慕别的母亲可以骂“我真是后悔生了你”这种话,那是血缘亲情才有的亲密嘲讽。
裴思凡挂了电话,大脑一片空白。
她心跳失序,掀开被子便冲到了学校,由于是低调的核查,同学们大多不知,学弟学妹们还与她友好地打招呼。
她站在学校里茫然转了一圈,最终来找了陆丰衍。
他的办公室她来过很多回,甚至几度香艳也曾在此发生。
她站在长廊,冷风呼面,犹如刀锋巴掌。
对面的陆丰衍迎面走来,身形萧索。
她忽地难受,想到他那么高傲的人要被这样审判,若论多情他当之无愧这份惩罚,可如果不是她,他的婚姻也不会走到这一
步,不提离婚,他的那些越轨行为也激怒不了长期处在半开放式婚姻里的妻子。
她问:“你还好吗?”
又是一阵乍起冬风,吹得枯枝猎猎,吹乱陆丰衍的卷发。
他雕塑般的轮廓与冷硬的线条被遮掩,只余微抿的唇角。
他似乎在笑,又好像面无表情。“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