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她的掌心,痒痒的,麻麻的,带起她手臂上一片鸡皮疙瘩。
他见她不答,手上加重了一分力道,她眉心一皱,吃痛地点了头。
尽管不够热烈,但他这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眯起眼,将了然和问询聚起:“那有过别的男人吗?”
“问了有意义吗?”
裴思凡扬起脸,眼角尤有未消退的泪红,她哭过后很久都会有痕迹。
“有。”他两指捏起她的下巴,迫她对视,“可以证明你刚刚的回答又是骗我的。”
如果想我了,却没来找我,又有了别的男人,不是谎言是什么?
裴思凡失笑,顺着他的情绪和逻辑,“好,没想,有人,行了吗?”她推开车门,径自往外走。
“那个人是谁?”
“你不认识。”
“你确定我不认识?”他两步便追上了裴思凡,掰过她,扣牢在掌心,“还是你也觉得太讽刺,所以不愿意说?”
“谁?”
“陆丰衍!”不是别人偏偏是那个害你被万人唾骂的人。裴思凡,你是疯了吗?
她下意识否认:“别胡说。”
“我亲眼所见,你说我胡说?”
裴思凡全身僵住,不敢置信地回头:“亲眼所见?”
“我去过一次法国。”他没有看见,但他知道,这样说更能讽刺她。他想在她心上剜一刀,刻上自己的名字。
裴思凡心口像被扎了一刀。
他去了!那时候他去了!顾清明,你为什么那时候会来?你是感应到了什么吗?
她颤着唇,将失态的脸一偏,“那你呢?你凭什么质问我?”
“我?”顾清明扯开嘴角正要上火,甩头间瞥见自己口袋露出的红色一角。
挽留1「1800+」
顾清明带裴思凡去的是一家度假山庄,非喜庆节假非旅游旺季,十几栋别墅笼在雾气夜色中,漆黑一片。
地灯将森森绿林描出蜿蜒曲折的光带,寥添光亮。
裴思凡立在七楼露天餐厅朝下望,任晚风吹散松散的乌发。
发圈完全滑落的时候,她扭身想捡却被更衣赶来的顾清明一把握住,替她扎好。
她这才看清他匆匆遁走是去换了一套西装,没有领结和领带,少了严肃多了优雅。
他手上拎了件衣服,黑纺纱遮着,“去换吧。”
裴思凡没接,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换衣服?”
整个露天餐厅空无人烟,服务员也零散在室内,这么大片地方居然一点生意都没有,真是浪费。
“你不换我帮你换。”他说着手探进风衣。
她赶紧接过,溜进了洗手间。
再次出来,她亮的都不需灯光了,他炽热的眼神便能将她点燃。她许久未体验男性为她燃的火了。
银色亮片吊带裙,包臀及膝,修长的腿笔直在那里,可惜他没有准备鞋子,导致一双及踝靴不伦不类的踢踏在脚上,破坏了美
感,有些非主流。
显然顾清明在第一眼惊艳后也意识到了鞋的问题,扶着额一脸懊恼。
她顺着他为她拉开的竹藤椅坐下,没提鞋子,只问他:“干嘛给我准备裙子?”
“前年我看了设计学院的毕业秀,觉得这条裙子很漂亮,就要了过来。”
她偏头抚了抚肩带,夸赞道:“是很漂亮。”
“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有一条这个裙子吗?”顾清明手指比划,俊脸上是久违的恣意,“是个泡泡袖,鼓鼓的,你也像现在这样
扎着马尾辫,不过那时候扎的很高。”
裴思凡不记得了,但他此番描述的模样很可爱,像是以前较真的他,遂点点头。
他以为她记得,说的更欢了,前倾身体,期待地问她:“那你记得我穿的什么吗?”
她摇摇头,她都不记得自己有这条裙子。
“我也是这么一身。”他指指自己的西装,嘴角挂着淡笑,“那天有小提琴表演,我跟着去凑人数,在后面摆脑袋,我回家的
时候你站在路口,然后我妈说,你们好像新郎和新娘。”他的眼神透过她的脸,穿越时光。
他这几年比迷恋未得到她的日子还要执拗,甚至回忆起来那些毫不起眼几乎要被时光掩埋的蛛丝马迹。
原来,他们也有过被祝福的时刻,尽管那玩笑如同儿戏般可笑,但他应该比陶骆早进入她的待嫁名单吧。
春末的晚风尤带寒意,撩起一片鸡皮疙瘩。
“小时候了。”裴思凡拿纸巾蘸蘸唇角。
铜雀路上的邻居是有拿她和顾清明开过玩笑,什么女大三抱金砖,随口扯几句玩笑能打消她生疏的别扭。当真的才是傻瓜。
牛排红酒,烛光摇曳,气氛一般,可好歹没语带枪刺。顾清明说起自己的近况,没有再问她的。
倒是裴思凡开了口,那个姑娘很性感很刺激吧。她呷了口白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