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重油重味,好吃。”
“裴思凡,”他将速食的汤喝完,白她一眼,“是不是每个在国外生活久了的人都这样对祖国有一堆怨言。”
“我哪有......”她舌头还抵着伤口,不自觉要舔。
“改天我试试。”
“试什么?”
他歪着身体,痞气地斜坐在竹藤椅上,嘴上半开玩笑,“试试在国外生活一段时间,看看我这么爱国的人是不是也会崇洋媚外,看看他乡的月亮和故乡的月亮会不会有区别。”
她不敢置信,严肃道:“顾清明你别闹。”
“好,我就说说的,我这种人要没什么天大的诱惑都不定肯迈出国门。”他起身收包装与塑料餐碟,“走吧,不是要去教堂吗?”
裴思凡想问天大的诱惑是什么,又抿抿唇,憋了回去。忍忍忍,裴思凡,你没有能力为一个少年的人生负责,他这么容易受她影响,经年未变,她不能让他变成一个笑话。
霓虹港湾尾声2「1900+」
尾声2「1900+」
“落落,我这次来,你有感觉我哪里不一样吗?”
通通红日悬在天边。
裴思凡依旧穿了条宽大的裙子,淡牛仔色,风将裙子吹鼓成筒,像是硕大的氢气球,轻快自在。
西班牙男人非礼过她之后,她把自己的短裙都收到了橱顶,短时间内是没什么心情打扮了,这次出来匆忙,也不想表现得对旅行多么在意,怕他多想,打扮得很日常。
她将裙子里的风扑去,双手摇摆在身侧,心情在夕阳暖洋洋的风里吹得飘荡起来,“哪方面?”
“比如克制、隐忍方面。”他眼里闪着期待的光泽。
“有,食欲挺克制的。”她打趣地瞥向他,撞到他复杂的目光,心头又酸溜溜的,她舍不得他失望,又不得不让他失望。
......“隐忍呢?”
他们立在了东正教堂教堂外,春日万木吐翠,十字架悬在头顶,美好庄严。
她歪想到了别的方面,又觉得不正经,随口搪塞他:“还行。”
他摘了两根草,随手在指间把玩:“我觉得我忍得很厉害了。”
“哦。”她快步往教堂走,今日不是礼拜日,只有少数游客,一对新人在教堂外拍照,新郎新娘紧紧依偎,说话间唇还不舍分开,幸福得都要泛滥了。
把这段旅行当分手旅行的裴思凡觉得刺目,顾清明倒是多流连了几眼。
他叼着草跟在她后面,一位白袍牧师抱着厚厚的圣经经过,裴思凡左右肩
、额头、心口流畅地画了十字,朝他虔诚鞠躬。
错身后,顾清明讶异,“你信教?”
“嗯。”她轻嗯了一声,推开教堂的门。
很多从抑郁症都出来的人都会信教,精神无从寄托便会不停在情绪深渊里坠落。她参加过法国的抑郁症小组交流,在那里她开始浅浅接触基督教。
“那你以后想要教堂婚礼吗?”
“没。”
“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吗?”
裴思凡有种回到初中,班上的男孩半打趣地在问她暧昧问题,而她的一般反应都是——“不知道,没想过。”
她以前是不敢想,毕竟身边的人和事充满变数,后来有一个清晰的轮廓,其他人怎么看都有些不对称。
陆丰衍与她有阵接触很频繁,一度隔着空气触发暧昧。
两人吞着唾沫凑近,她脑海飞快晃过顾清明淌着汗的愤怒与勃发,哆嗦地推开了陆丰衍,那是他们朝夕相对最接近复合的一次契机,她很果断地拦下,后来陆丰衍渐渐疏远了她,她也慢慢独立,说起来,她逃出再度被耻笑的囹圄,还得感谢顾清明那可怕的存在感。
“那现在想。”见她完全不当回事,继续悠然地闲晃,摘了朵四瓣小黄花别在耳际,顾清明飞快拿出手机咔嚓了一张,一边找角度继续拍,一边嘴巴向教堂努努,“反正你信的神在看着你,你骗我行,不可以骗神。”
裴思凡推他,“别胡说。”
“那我猜猜,陶骆?”他贴近她,套她话。
他抢过她耳朵上的花,捏在指尖转圈,双目盯着她的表情,一点褶皱都不放过。
“嗯,猜对了。”她不以为然,步子迈开,面无表情地继续晃。
天气太好了,彤云团团,青草承着残滴,新翠清芬,和着一脉清鲜的泥土气息,她就像动物园里铁笼关住的野兽,拘束、孤独尽散,此刻只觉春光不够她尽情。
“好,那你回去追他吧,我帮你一起。”他拽过她,表情松闲,好像在说家常。
“......”这就有些假了。
裴思凡挣脱,他硬拽,一动一控,两人面色都不悦了起来。
裴思凡讽刺他:“果然,还暗示自己克制了,其实只是会伪装了而已。”
“你要是喜欢他就去追他,什么血缘不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