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射精的时候陈山野还抽掉套子,猛地扯过那张写满歪歪扭扭小虫子的白纸射在上面。
事后男人一脸无辜的模样把阮玫气笑,追着他在小小伊甸园里来回跑。
那张欠条自然是作废了,但阮玫最终还是补了一张正式的欠条给他,鲜红色的唇膏在拇指上涂上一抹红,在签名处按上了小小的指纹。
像在什么契约上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作者的废话————
嗯?我一定是那位来自云南的陈师傅被下蛊了。
Night.57(2500+)
深夜里的停车场是毫无生机的巨大洞窟,荒寂的阴暗的,偶有车灯幽幽荡过又很快消逝,如冰凉地狱鬼火一般,连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都好似游魂野鬼的凄厉悲鸣。
黑色小车隐在洞窟阴影里如同鬼魅,钟芒打开保温杯,里头没装水,轻轻一倒,一小包白色晶粉从杯口滑出,他虚虚拢在掌心里,反手递给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男人掂了掂装着冰晶的小袋子,满意地笑笑。
钟芒不多话,下车从后车厢里拿出自己的电动车,打开后对站在车头的客人说了声:“老板,欢迎下次还找我代驾。”
钟芒刚骑出停车场就收到一笔支付宝到账。
五克冰毒,送一趟他能得到五百块钱。
对于一克冰毒卖一千块钱的巨额利润而言,他到手的钱真不算多,但比起每一晚兢兢业业跑代驾,这收入又高得离谱。
上线的客户群基本都是中产阶级,住高档小区,开不错的车,衣着光鲜亮丽,买冰多是三克、五克的买,他送过最多的一次是十克,让他一趟就赚了一千块钱。
购买量更往上的客户,那些钟芒没资格去接触。
而他以前呢?也只是偶尔和别人一起凑钱买个一克,那就够他们爽上好几天。
他是戒毒了,可万万没想到,又一次踏进了这个深渊。
很快有信息进来,让他去这个区的取货点取货。
上线很警惕,每天都变换着不同的手机号码,他们有自成一格的暗号和黑话,取货点遍布城市东南西北,每个区都有二至三个落脚点,且不时变换位置,这一次是到一个居民小区里的快递柜里取暂存包裹。
他来到指定的快递柜旁,上下左右望了一圈,拉高了自己脸上的黑色口罩,压低头盔,快速扫码开箱。
噹!
箱门弹开时的声音在寂静里异常响亮,吓得他后背一凉,又扭脖子快扫了一圈。
总觉得有许多双眼睛在暗处无声窥探着他。
是草木皆兵。
他俯身,快速把里头放着的一袋方便面取出,大红色包装袋上面的卡通小人儿对着他笑,在惨白路灯的照射下显得万分吊诡,像在灵堂里守着棺材的白脸小鬼。
钟芒摇摇头甩开胡思乱想,骑车离开那里。
他找了条无人的巷弄,把方便面的包装袋拆开。
里面装着的,除了面饼和调料包,还有一小袋冰毒。
昂贵的毒品却用最廉价的夹链袋装盛,细碎的晶体像从陈山野出租屋那个老式冰箱里刮下来的一小捧冰霜,散出来的寒意从他的掌心侵入到皮下血管,再将血液冻结。
方便面只是其中一个掩人耳目的方法,另外还有很多乔装手段,最常见是烟盒,有时是润喉糖糖盒,有时是一本挖空内芯的诗集……
他送得多,一拿到手便知是几克,边想着到客户那的路线,边把小袋子装进保温杯里。
那白脸小人儿被丢弃到垃圾桶里,或许之后会有拾荒者或是老鼠给叼了去。
剩下的流程就和平日接单一样,到客户指定地点接人,开车送客户到另一个指定地点,把货物交到客户手里。
没有人会专门留意穿梭在黑夜里的代驾,钟芒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中间还会穿插接上两三个跑得不遠的平台订单。
恰好陈山野越来越多的时间不在棠下村,他也没故意去打探山野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反而会偶尔发一下自己的定位给他,让他知道自己有在干活。
很快又是一个五百元进账。
这样来钱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他奔波至天边发白都乐此不疲,快得令他没时间去后悔和愧疚。
他心存侥幸,还给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赚够多少钱就喊停,拿了钱回家给奶奶买房子,买不起商品房就在村子里给奶奶盖一栋新房子。
他奔赴下一个取货点,由得在黑夜里闪烁的霓虹将他的影子拉得变形且扭曲。
看不清前方景色的马路尽头像饥饿野兽张开大口,虎视眈眈地等着猎物撞进它嘴里,再一口咬碎他的脖子。
*
“嗯!啊——”
罗蕊一声高亢呻吟之后,覆满汗的身子像没了魂一般趴到了钟芒身上,钟芒喘着粗气,把汗津津的人儿往上扯起一些,吻着她的嘴唇做事后的缠绵。
一墙之隔的空调外机有些吵,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