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也无奈,他劝了许久,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部和纪蔚澜说了,“您这也做会让下边的人心凉的。”纪蔚澜不管纪公馆的庶务完全一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态度。
“您怎么有这么大反应呢?”这也是他最迷惑的地方。“爬了个树而已。”底下的人过去犯过的大错也多了去了,也没见到过有这种连累整个公馆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惩罚”。
纪蔚澜理智上也知道不至于,但内心深处不知怎么地……总有股无名的业火从胸腔上往外涌。
明明是全然陌生的一张脸,明明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内心的悸动了。
但是那一刻,他却无法欺骗自己。
当时的他心脏确实跳的很快。
快到让他下意识地排斥了这种本能的反应。
想到这里,他就烦躁起来。“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想一起受罚?”
“唉。”纪瑾叹了口气。“得了。左右您说了算。”
纪瑾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您先休息吧。”他从怀中掏出安眠药的瓶子,倒出了一粒,再把温水帮他倒满。
“我先签完这些批示。”将近十天没有回川城,公案上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
“帝都梁家在文娱方面一直独霸,要是这次与我们联手,愿意在他们的平台帮我们宣传,无疑整个风色集团的影响力,就不仅仅只局限在西北了。”
纪瑾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瞳下有着势在必得的勇气,“我会尽力辅佐您,一起把风色集团的势力伸向帝都。”
在整个国家的“心脏”上插上自家的刀。
“我不觉得梁家会做替别人“做嫁衣”这种蠢事。”纪蔚澜一边签文件,一边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梁家历时一百余年,在民国时期就是有名的买办大资产家,改朝换代都没有影响他们的地位。如今的总统大人能上位,也没少有梁家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你觉得这样的家族能是什么‘善类’吗?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纪蔚澜似笑非笑。
“纪氏有您掌控,就不会出事。能在这些百年名门世家里靠自己的力量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的,建国以来也就只有我们一家。虽然和……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是了。”
纪瑾隐去了该说的后半段话,那是一个关于风色集团最初的起源的秘密。
一个只有三个人知道的,会被带入坟墓里去的秘密。
他推了推眼镜,扫了扫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对纪蔚澜微微欠身。
“您早些休息。”
纪瑾轻轻带上书房的房门。
走道的长廊上铺着黑色厚重的丝绒地毯,两侧的墙壁上装饰着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壁灯。琉璃灯罩上镶嵌着栩栩如生的雀鸟,连垂下来的流苏都是成色极好的翡翠。
别墅最初的主人就是个喜好奢华铺张的主,到了继任纪蔚澜这里,尽管装潢没有丝毫的改变,也足以让人明白,能住在这所宅子的人不但富而且贵。
汶山。整个川城龙脉所在的地方。
尽管风水好到这个程度。整个汶山也只有纪家敢住在这里。
皮鞋摩擦地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到了夜间了,两侧的壁灯也被佣人们开到最昏暗的程度。
纪瑾转身,在拐角处与蒋蒙相遇了。
“吓死我了。”蒋蒙拍了拍胸口,“这黑灯瞎火的,我想起前几天有人讲的那个灵异故事还以为撞鬼了呢。”
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给纪蔚澜准备的睡前汤。
纪瑾笑了笑,“小厨娘,来给主子送汤?”
“可不是……我都差点忘了这茬,还是你派人把我从床上捞起来的。”提起这个,蒋蒙就咬牙切齿起来。没人会喜欢刚熟睡就被人叫醒的情况,如今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大脑还有些当机。
“主子已经连续好几天每晚睡觉不超过5个小时了,哪怕吃了安眠药也这样。”由于到了夜间,害怕打扰到别人,纪瑾把声音压得很低,“所以还是要劳烦你了。他今天也没有胃口,早上回来就在书房批示文件,一直到现在了。”
说起这个,蒋蒙的确想起来,今天有人特地到了厨房通知,不用准备午饭和晚饭。
成大事的人果然和常人不一样,能坚持整天都不吃东西。
哪像自己,这刚被捞起来,就发觉自己饿的咕咕叫了,一顿夜宵是免不了了……
纪瑾回头看了看纪蔚澜的书房。“还要麻烦你盯着他喝完,他这样的情况我放心不下。”
蒋蒙撇了撇嘴,“难得你们这些表面上看着温和有礼,实际上铁石心肠的人也有温情的一面啊。”纪瑾知道她还是没忘记会所那晚撞见的“事情”。
毕竟可给蒋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把自己这张平日里伪装的很好的面皮也撕了个粉碎。
“快去吧。”他不接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晚安。”
……
蒋蒙被强行叫醒,本来就有些火气,又联想到今天整个公馆上下全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