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然冷汗直冒。
“王素兰呢。”拿刀抵住他脖子的人语调平稳,手都不带抖的,甚至还更贴近了他的脖子。
是王素兰的前男友。
因为上周被刺了一刀,刘锐然对这个声音印象深刻。
抵住他脖子的刀也不是上周的那把小小的水果刀了,刀背甚至架到了他的肩膀上,有沉甸甸的重量。
看来上次没得手……王素兰的这个前男友还换了个更可怕的“装备”。
“大……大哥。”刘锐然声音都在抖,硬是从嗓子缝憋出几个字来。“我……我和王素兰……已经分手啦……有话好好说啊……我和她交往也是因为……不知情啊!”
"她没和你在一起……"王兴龙喃喃自语,“那在哪呢?”
他扭过来,用眼睛死死盯住刘锐然,声音还是语调平稳,“在哪?快说,不说杀了你。”
刘锐然的脑子正在高速运转,他猛然想起来有人提过,王素兰这周不在宿舍,去了前舍友家过夜,那就是……
"她!她在蒋蒙家!"
刘锐然把手举得高高的,“大哥你饶了我!有什么仇你找她就完了!她真的不在我这!”
“蒋蒙家在哪?快说,不说就杀了你。”
刘锐然急的直冒汗,他也不知道蒋蒙家的地址啊。
刀锋又往近贴了一步。
刘锐然感觉到一阵刺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到了衬衣领口。
“我!我帮你问问!你别冲动!”刘锐然翻出手机,“大哥你别冲动啊!”
他快速翻找通讯录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班长的联系方式。
语音铃声一直在响,刘锐然在心底不停祈祷。
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
"喂。"班长的声音传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被吵醒的。“刘同学啊,有什么事?”
“咳。”刘锐然咳嗽了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尽量正常些,“班长,我在学校碰见咱们班女生了,说蒋蒙的钱包掉在教室被她捡起来了,我现在正开着车呢,给她送到她家去,你知道她的地址吗?”
“哦,你等等,我翻翻信息薄。”
电话那头传来穿拖鞋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翻阅纸张的声音。
刘锐然从来没觉得等待的几分钟,这么漫长过。
“这么完了,辛苦你了,刘同学。”班长说着,“唔……地址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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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会,过0点了,算昨天的
等我回来
“请帖收到了吗?”电话那头的人口气慵懒,刚起床的嗓音沙哑中带着性感。
纪蔚澜依靠着窗沿,锋利的下颚线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杰作。
他眼尾轻挑,漫不经心地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
桌上的金箔请帖闪烁着光泽。
“收到了。”
“那就好。”那人低低笑了几声。“魏冬青已经把游艇开到了天海城外面的公海,私密性绝对有保障。”
“你们梁家自己惹出来的乱子,明天最好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纪蔚澜冷笑一声,“杜宏放可是你们梁家的女婿。梁玺。”
“别呀。”梁玺叹息,“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我的船翻了,你姓纪的就能好过了?”
“明天的‘七大财阀会议’上,你可要站在我这边。”
“况且,这也不是我惹出来的乱子,我也是最近才接手的梁家。你知道的。”
“那么,明天见。”梁玺低笑了几声。
“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
纪蔚澜的目光瞥向窗外。
整个川城已经完全笼罩在夜幕之下,天空像深渊的入口一样,深不见底。
整个国家都是财阀的势力范围已经太久了。
久到纪蔚澜都忘记了川城是何时开始掌控在自己手里。
《财阀慈善税法》。
纪蔚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蜉蝣何时能撼树?
哪怕刚开始获悉这个消息,他们也没有一人觉得惊慌。
只是恼怒于主人被看家狗咬到,势必要给所有敢忤逆他们的人一个教训罢了。
明晚。
天海城魏家的家主魏冬青给他95岁的老父亲做寿。晚会就在魏冬青的私人游艇上。
商量“打狗”的恰到好处的时机。
……
“主子。”纪瑾敲门走进来。“航线准备好了,需要现在出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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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今天的笔录就先做到这吧,有消息警局会通知你们的。”
“好的,谢谢。”蒋蒙扶起坐在座位上还红着眼睛的王素兰。
任谁遭遇这样的事,回想起来还是会受到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