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绝不可呢?”
他声音颤抖,“我如今也一把年纪了,孙子都快出生了。我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了!纪先生,我求求您,放我们一家生路吧。玉书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是我这个父亲没教育好他。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一回!”
他的头不停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每发出一声响声,就砸在江玉书心尖一下。
他爸妈今年五十多岁了,怀着孕的大嫂,受了伤的哥哥……他们家里也曾经是体面的人,父亲最要面子的,江玉书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他跪下给谁磕过头。
他们一家人已经这么卑微了。
纪蔚澜还是那么高高在上,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但好像和他们就是两个空间的人一样。
权势的重压之下,文人的傲气又算的了什么?
江玉书还是低头了。
“纪蔚澜,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江玉书深深地跪拜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蒋蒙有非分之想。”
却不料纪蔚澜只是轻轻把脚抬起,踩过了江父还紧拉着他裤管不放的那只手。
“我给过你机会的。”他在临走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你不是有傲骨吗?那我就打断你的骨头。”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江玉书重新陷入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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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蒙今天肯定会很高兴吧。
她昨晚就期待了那么久能见到同学,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过她的笑容了。
病房外本来看守的保镖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岗……
看着空旷的走道,纪蔚澜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快步推门进去,病房的客厅里一直待命的佣人也全都不见了。
“主子?”纪瑾与他对视一眼,两人都加快脚步朝蒋蒙的卧房走去。
推开门之后,门后的声音就完全掩盖不住了。
几个佣人趴在蒋蒙的床边哀求:“蒋小姐,求求您别闹脾气了,快把这危险的东西放下,伤到哪了被先生看见,我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啊!”
“是啊蒋小姐,您这是闹得哪一出呢?怎么见完同学就不对劲了?”
“您别不说话呀!!”
……
“先生。”他们见他回来纷纷松了口气,“您快劝劝蒋小姐!”
蒋蒙本来低着头,听到动静就抬眼望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蔚澜只觉得蒋蒙的眼神比起前些天更冷漠了,甚至还带着一些决绝。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碎瓷片,大概那瓷片是很锋利的,她又害怕别人夺走,握得十分紧,甚至划破了她的手心,鲜血从她的指尖留下来,但她依旧没有放松,还是拿瓷片死死抵住自己的脖颈。
几个保镖也在屋子里严阵以待,暗中观察着她。
“蒙蒙……”纪蔚澜此时此刻眼睛里只能看到她满手的鲜血。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夺走了一样,“乖……”
“乖……”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她床边,颤抖着伸出了手,“把这个东西给我,别伤害自己……”
伤口在她的身上,他却仿佛能感觉到疼痛。还是扩大了好几百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纪蔚澜。”蒋蒙反而在这个时候,语气还能保持平静。“你对学长家做什么了?”
“……”
“还不想回答是吗?”蒋蒙漾起一个无所谓的笑意,手中的瓷片更近一步,划破了脖子上纤嫩的皮肤,伤口又多了一记。
“是我做的!!我承认了!是他逼我的!”他因为高度的紧张声线猛然拔高,却又害怕这样会吓到她,赶忙降低声音哀求:“乖乖给我好不好……”
“你把这个交给我。我就放过他。”
“真的?”蒋蒙听他这么说,手上下意识地松了松。纪蔚澜瞅准这个时机抓住了她的手腕!
“蒙蒙!别闹了!”
蒋蒙一个女孩子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还是死死不松手。纪蔚澜和她争抢,瓷片划破了纪蔚澜的袖扣,在手臂上留下了长长一道血口。
在场的保镖看到这幅场景,下意识地举起手枪上膛。枪口齐齐指向蒋蒙。
纪蔚澜仿佛被激怒了:“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谁准许你们拿枪对着她的?!”
瓷片最终还是被纪蔚澜夺了过去。
“我真的好累。”蒋蒙痛苦地闭上眼睛,“要是我活过来,只能带给身边人灾难的话,那我宁愿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纪蔚澜,求你救救我。”
“不要让我再这么痛苦了。”
“求求你,纪蔚澜,求求你救救我。”
“好。”纪蔚澜紧紧抱着她,让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蒙蒙,我让他去帝都最好的大学教书。”
“我会安排好他家里人的一切。”
“只要他们消失在你眼前就好,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