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闷气,而黄忠亮若无其事地眯着抽雪茄,黄睿博望向他,他转过头来笑说:「你还年轻,难免会急功近利,我小时候也这样儿,路还长着呢。」
慢慢他学会些谈话,推销的技巧,从男孩儿蜕变成男人,眉宇间脱去稚气,有了些男人味儿,可受酒桌上的妹妹们欢迎。生意伙伴们都是和他爸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可羡慕他了,言语间泛着酸气,伸手轻薄那些穿着性感的大蜜,他都只笑笑回不是呢。这段短短的时日,是他和爸爸相处最长的日子,他有一点点乐在其中的,加上在一番努力下,快十二月底时终于成了一单案子,数目也不少,有到三亿,他欣喜若狂。回公司前,爸爸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干吧。」本来他们一起走的,但上车前黄忠亮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写——妍妍,他瞟了黄睿博一眼,拿手遮了一下,叫儿子先上车,接电话,但脸不小心碰到扩音,一来就是一把甜甜的女声说:「大叔,想我没有啊,你都好忙不陪人家。」全被黄睿博听到了,他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收起,打口型说「我先走了」正受窘的黄忠亮立马点头,连忙关掉扩音,背过身去接电话。
在车上,他一言不发……
年底一般都颇多展览,仇荞挺忙的,眼瞅着明儿是圣诞节,上学时洋节都没假放的,但出来工作后商场,网上,哪儿都有装饰,优惠,下班后还是想买点儿东西什么的。自俩人都忙起来,好几天没见面了,她发了个微信问他在干嘛,结果数个小时后他才回,也只有几个字——和客户吃饭,她就纳闷怎么他天天那么忙,暗想他是不是已经忘了之前说去土耳其。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个都成双成对,只身孤影逛了下,买了套化妆品也回家了。
夺走
接下来,他开始专注在这个案子上,爸爸也放手让他自己来,找了几个员工凑成他的团队,埋头苦干。同时也在儿子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小女友,也就比黄睿博大两三岁,跟黄志廷相若,黄睿博假装没事儿,其实心里不是味儿。他以前乱搞就算了,以为老了会回归家庭,结果越找越年轻,黄睿博看着文件失神地想。
一年又到头了,他的合作一直弄到一月还是在第一阶段,很多事儿都没定下来,难免会有些焦躁。仇荞见他这么忙,纵使感到孤独也不敢打扰他了,毕竟他为这烦得焦头烂额,脾气也不好,有时多问两句他就发飙,吓得她都不逼逼了。这点他们很像,本来俩人星座好像就一样的,性格有些相似,大学时要赶论文报告就变得生人勿近。她怏怏不乐,觉得自己很孤单,患得患失的。
谈生意的场合无非在会所,饭店之类,中年老板都爱有美女相伴,他自然也要,仇荞可没空整天看或陪着他。外边的诱惑多的是,经常有人对他投怀送抱,小时候他都经历过多少了,到工作有时坐个车都能被搭讪,他可会应付了,一切看自己心情和愿不愿意搭理。而谈话时合作方又一直在劝酒,嘴上没停过,他也得陪着干了,到最后俩人都醉醺醺,对方被哄得高兴,才松口愿意在航运上选他提议的公司。这个保证落到耳中,他也放心了,人已经醉得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的一笑,随后倒下了。为了谈成一笔生意,身心皆累得很。
反正费了好大的劲儿,从十二月闹到三月才弄好首两个阶段的合作,等第一批货物运到,开始分销,再看反响,这阵子的努力总算没白费。可交接那天,他一到公司便看到对方公司的经理和黄志廷交谈甚欢,见他来了就说一切交给黄志廷接洽,大家合作愉快,甚至都不给他一个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黄志廷一脸错愕,送了人走后,黄志廷关上会议室门,得意地在他耳边笑说:「人是我抢走的,这公司老总的儿子是我在英国的同学,我轻轻动一下手指头就能把你一切的功劳抢来,怎么的?」黄睿博瞪着他,他继续说:「黄忠亮知道的,你以为他能护住你一辈子吗?董事都向着我,你什么都抢不走,该滚回下水道了!」话毕双手插裤兜,悠闲地走出房门。黄睿博用力咬住牙槽,踼了椅子一下,又跟以前一样。回到格子间,靠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同事们在吃饭时众说纷纭,每人都插把嘴。
人大多是势利的,见他闲着,又指派他去打杂了,这段期间黄忠亮在和小情儿在外地渡假,黄睿博知道他靠不住的,心底憋着一大股气儿。自觉在这儿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有时候黄志廷带着客户来顶层最体面,豪华的会议室开会,要故意激他似的,他也没吭声儿。最近在密谋着跳槽,要呆在这儿也没个出头天,都被黄志廷打压着了,倒不如借着黄家公司这个名儿换一个好位。他也表现得毫不在乎,像与他无关般,其实心底还是不高兴的,凭三寸不烂之舌,喝到吐才谈来的合作,最后一下被人夺走了。但做回一个小员工,就有空经常和仇荞一块儿。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咬着吸管问是不是上班不开心,他用叉子搅着盘子上的意面,把话藏着,摇摇头说没事儿。他的家事还是不想让她知道的,觉得没面子。去了几家公司面试,最后收到两个聘请,他权衡后选了一个,在四月底向公司递请辞,把剩下的时间呆完就去新公司,可谓毫无留恋了。
一场闹剧过后,一切都像一场梦,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