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但事与愿违,这些哨兵似乎只是看起来比较稳定,说起话来却没头没脑、词不达意,谈话根本无法正常进行,更不用说从中获得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了。
于是贺溪很快反应过来:这些看似稳定的哨兵并非真的拥有稳定的精神海。与那些表现激进的哨兵相比,他们受到的精神伤害反而严重得多。
她就这情况向一边正在进行疏导的向导咨询,得到的回复是:以他们精神海的受损程度,就算之后定期接受治疗,要想让精神海恢复至原有稳定水平,至少也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正感慨着犯罪嫌疑人下手之狠,忽而,一声闷哼传入贺溪耳中。
她转头看去,竟正见同行的警员跌坐在墙角,皱着一张脸揉着肩膀。
视线便迅速转移到了不远处的罪魁祸首身上。
一个喘着气的哨兵。
他的眼神分明是失焦的状态,却反常的表现出了极强的进攻性,像刺猬似的炸起了全身的毛刺,被安排来的向导在一边根本不敢靠近,只能由刑侦这边的人先行控制。
大约是因为他太难对付,才有了试图控制他的警员被摔出去的结果。
那名警员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摔出去,又见贺溪正往这边看,便无奈开口道:“溪姐你别光顾着看啊,帮帮忙呗?”
贺溪听了,轻笑一声,撸起袖子就上去了。
向导她是不敢碰,但对哨兵下手重一点却没什么关系。三两下制住这个有些狂躁的哨兵,贺溪对一边的向导抬抬下巴,偏偏脑袋,示意他过来做疏导。
“诶?这是什么?”
那名警员站起来,在贺溪身后捡起一个高约两三厘米的白色小塑料瓶。
贺溪回头瞟了一眼,觉得那瓶子的模样有些像药瓶,便问了一句:“药?还是保健品?有标签吗?”
“是药吧?标签上这全是乱七八糟的数字字母,不知道是治什么的。”那名警员晃了晃瓶身,听见颗粒敲击塑料瓶的沙沙声,于是拧开瓶盖瞟了一眼,“是白色的药片。”
贺溪回忆了一下,感觉这东西好像是刚才动手的时候从身下的这位哨兵身上蹦出来的,心中顿时生了疑,“他身上为什么还会有别的东西?”
连身为诱饵的卧底都没能逃过随身物品被洗劫一空的命运,那为什么这个哨兵身上还会有药瓶这种东西?
难道是清理时漏掉了?
身下的哨兵因为接受精神疏导而开始极力抗拒,挣扎的力度变大了不少,甚至险些挣脱贺溪的桎梏。
贺溪不得不收回繁杂的思绪,手上加了点劲,然后对那名警员说:“先收起来带回去吧,回头看涛哥怎么说。”
在场的哨兵无法沟通,犯罪嫌疑人又已经被押送离开,当前无人能为他们解开疑惑,因而也只能暂时如此安排了。
而就在贺溪这边工作收尾准备回局里的同时,南如松忙完一天,收到了程倩传来的最新消息。
“怡然生物下面有个小型生物研究所,主要方向是精神抑制类药物的成分研究。”电话那头,程倩顿了顿,强调道:“非法的那种。”
南如松眉头蹙起,不确定地问道:“违禁药物?”
“应该是,但我到现在都没找到那家研究所的具体位置,拿不到药品样本。”
“行,我知道了。”南如松又问,“还有别的消息吗?”
这回程倩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有消息说他们还进行非法人体实验。”
“非法人体实验?”南如松微微一顿,问道:“能确定吗?”
非法人体实验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明令禁止了,如果真的掌握了怡然生物在暗地里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证据,南如松有相当大的把握能将杨家医药生物这条线完全扯掉。
只可惜,程倩说这只是传言,她也没有证据。
于是线索又在这里中断了。
找不到研究所的确切位置,拿不到药物样本和研究资料,确定不了药物的作用效果,弄不清楚药品的流通范围和渠道,也找不到非法人体实验的有力证据。
一言概之:知道他们肯定有大问题,但就是查不出来。
“非法人体实验真实性不确定,就算是真的,他们也一定藏得很严实,很难找到证据,先放一放,我们还是先从违禁药品这边入手。”
南如松也是这样想的,但鉴于侦查范围太广,他打算先放线钓鱼。
“……我先多放几条线,看看张知彤对哪边有反应,之后再决定后续方向吧。”
程倩也想起来经侦队里还有个类似于指南针的存在,应允道:“行,你看情况安排,有额外需求随时联系我。”
南如松应下来,而后挂断了电话。
他转身打开背后反锁的办公室门,而后便看见了在门口举着手正准备敲门的贺溪。
贺溪一挑眉,收手侧身挤进去,又反手将门合上,重新上了反锁,然后便扑进了他怀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