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去,还是实话实说:“你的血的确能治疗伤势,且见效快,掌门夫人……我母亲的伤已在好转了。”
游倾卓没有打断她的话,继续安静地听下去。
“只是我母亲的伤,目前世间只有一种药可救。”褚怀霜与她对视,“那便是赤龙族六百年一现的‘毓苓血’。既然你的血能为母亲医治,也只有一种可能。”
“师父的意思是……我不是人族,而是赤龙族?!”游倾卓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这、这怎么可能!”
但见褚怀霜伸出手,捏住自己颈上的玉佩,问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这枚玉佩,在游倾卓拜入褚怀霜门下后,终究又作为结缘信物,被戴到了褚怀霜颈上。
游倾卓困惑地问:“这不是我的家传玉佩吗?”
“确是如此。”褚怀霜点头,犹豫片刻,还是继续说下去,“将你安置在此处后,我便下山拜访了你的双亲。你并非他们的亲生女儿,而是他们在浣衣河中捡来的弃儿。”
她顿了顿,“至于这枚玉佩,则代表着你真正的身份——你应是赤龙族的少族长……”
游倾卓听着早已熟得不能再熟的话,十分配合地将惊异、慌乱、不安等等的情绪做足了戏,最后又含着眼泪道:“那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回爹娘身边了?我是赤龙族人,又有这么宝贵的灵血,要是留在爹娘身边,爹娘肯定会遭到牵连!”
“这也是我们将你安置在此处的缘由。”她注意到褚怀霜暗暗叹了口气,又听褚怀霜道,“赤龙族早在十五年前就已分裂,恐怕有很多人都在四处寻你。我的母亲一旦伤势痊愈,‘毓苓血’的消息势必会传出去,这是瞒不住的,除非停止治疗。”
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褚怀霜沉声道:“母亲的伤,要治。你的性命安危,我也会想法子。你生父与我的母亲们曾是挚友,他既道消身殒,我们便要代他照顾你。”
褚怀霜还与她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说完便拎起食盒匆匆离去。她尚是丹宗大长老,纳新大典又在进行中,还有许多事务需要由她处理。
不久,夜深。游倾卓披着外袍,到院中闲逛。
这座院落没有看守,由掌门亲自布置的结界笼罩,是她目前唯一能走动的地方,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不用考虑离开。
游倾卓也不打算离开,她安静地坐在院中石凳上,数着星星打发时间。
数星星到后半夜,游倾卓的睡意上来,打着哈欠正要回房,忽听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阁下请留步。”
游倾卓转过脸,但见院中凭空多出一名女子,乌黑短发披在素白的云纹袍服上。女子手托一面圆镜,面部戴着两只奇怪的圆框,一双赤色眼眸透过圆框朝她看来。
打量完女子,游倾卓在心中轻咦一声。
这身打扮,倒是和上次那位司梦神一样奇怪。
不知为何,游倾卓觉得此人像极了话本中常提的斯文败类,一肚子坏水。
腹诽归腹诽,她转过身,对女子行了一礼,客气地问:“请问您是哪位前辈?这个院落周围有结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在下……”女子一顿,似是不经意地瞥了眼手中圆镜,“名唤玄览,周游时碰巧看到此处天象大变,故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游倾卓隐约猜到这是句假话,但她依然问:“原来如此,我两天没有离开过这里,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玄览摩挲着圆镜,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打算将阁下送回两日前。倘若阁下没将身怀‘毓苓血’的事告诉褚怀霜,现下就不必被囚禁在此了。”
游倾卓一讶,心里想着对方的动机,嘴上故意惊异道:“前辈不要诓我,怎么可能有回到从前这种事!”
“阁下不是已经体验过一回了么?”玄览上前一步,推了推脸上的圆框,用居高临下的目光与她对视,“阁下的演技的确不错,可惜,要从头演过了。”
白衣女子的话虽没有带任何嘲讽的语气,但在游倾卓听来,却是十分刺耳。
“多谢您的好意,我不需要重新做选择。”游倾卓忽然道,“这里并不是囚笼,将‘毓苓血’的事告诉怀霜,也是我自己的想法。”
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面前这位白衣女子应该也是一位神。但相比于司梦神,这位神的性子却是颇为顽劣,反正她光是听对方说话就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她自然不会让对方如愿。
她的话好像并没有让对方感到意外,只见玄览扬起唇角,眯起赤色眸。
“是么?回到过去的机会,仅此一次,阁下可不要逞强。”
面对她灼灼的目光,游倾卓摇头,淡淡道:“劳烦您特意下来跑一趟了,神。”
玄览的笑容更盛,悠悠道了句“不麻烦”,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随后骤然化作许多白色光点,在院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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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游倾卓缩在卧榻上,静候褚怀霜的到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