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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骤然变了脸色,良久才道:“阿胥是很好的妖,空口无凭,吾要看证据。”
含绯倒是不慌,她听溪云亲口说过,从前被沈胥偷偷喂过一枚符,隔三差五会腹痛如绞,只有沈胥能为她制缓解的药,后来沈胥飞升,无人再制解药,她才注意到体内的异样,将被隐藏起来的符毁去。
那枚符,便是沈胥牵制她的法宝。
“证据便在您的身体里,您的腹痛皆是因它。”含绯镇静地道,“您若信得过我,我立即为您将它取出,若信不过……就趁此机会将我吃了吧。”
她要是知道解开隐匿术的办法,定会让溪云自己取符。可当初溪云给她讲述时,从未提及隐匿术,只是当故事来讲。至于那枚符也早已被毁去,溪云甚至连它的图案都记不得了。
只能一赌,先将老祖宗从骗子银龙身边弄走。
溪云皱了皱眉,思索片刻,现出玄龙妖身,张开血盆大口,等她自己进去。
在外侧布置了一个短距离传送阵,含绯从容走入龙口。
她出入溪云的内室洞府已是常事,但进到体内还是第一回 ,感到下落得差不多了,便悬浮在半空,张开灵力罩护身,防止滴下的酸液腐蚀体表,而后接连凝出十多个灵力光团,抛在四周,用以照明。
溪云的心跳声响在耳旁,周围冷森森的,像个冰窟窿。
含绯知道灵识找不到那枚符,便从顶部开始,用眼睛慢慢搜寻,双手则一点点触碰软肉。
所幸溪云早已辟谷,此处空空荡荡,十分洁净,连异味也无,更方便她行动。
她争分夺秒搜寻时,溪云盘在原地,能感受到一双小手在内中仔细抓挠。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从未吃过活物,顿时蜷缩起龙身,觉得别扭又羞耻。但方才那孩子的眼中看不出半点虚假,加之她始终对沈胥待自己好的缘由存疑,便允许那孩子找寻证据。
搜寻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溪云快被痒得睡过去,忽觉腹中剧痛,疼得她抬尾拍断一截石柱,正要质问含绯,面前的传送阵忽然一亮。
含绯站到她面前,双掌合拢,用力攥紧一物。鲜血顺着她的皓腕淌下,被她握住的东西还在挣扎。
不等含绯提醒,溪云立即用灵力束缚住那东西。
她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以往的腹痛必须由沈胥的药才能压制,眼前这小家伙刚离开,她便突然不疼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找到它了,您看。”感到掌中的符不再动,含绯忍着疼扯出笑容,摊开手。
用灵识将含绯手中的符仔仔细细探了一阵,溪云变回人形,将符接过,收入自己的储物囊。
“吾会跟你走。”她沉声道。
含绯还没高兴,忽然被她捉住了双手。
溪云咬破舌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嘴边,舔食起血迹。
这动作吓了含绯一跳,慌忙想要抽回手,却听溪云道:“别动。”
含绯下意识乖乖不动了。她从小到大都和老祖宗生活在一起,老祖宗吩咐什么就做什么。
溪云的软舌舐过伤口,凉意顿时将疼痛覆盖。含绯感受了一阵子,觉得应该是老祖宗在用血给她治疗。
“吾要做一件事再走。”舔干净血,溪云松开含绯,瞥了眼存放符的储物囊,“委屈你暂时待在吾的内室洞府里。”
猜到她定是要去质问银龙,含绯不拦着,又乖乖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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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神界玄览大殿。
通过玄览镜看着过去的自己,溪云面无表情。
“如何,还要继续看么?”司命神托起下巴,笑问。
“继续。”溪云淡淡道。
她不担心过去的自己会和含绯闹矛盾,只担心她们能否逃出银龙的追杀。那时的银龙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又交友甚广,想要将她们捉回身边,轻而易举。
“在下原以为小家伙只是慕强,没想到她已对你信任至此。”司命神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绯绯不是那种妖。”溪云立即接过话,“绯绯很单纯。”
倘若含绯听到老祖宗称她“绯绯”,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转圈圈。溪云素来习惯以全名称呼别人,若用昵称,则说明她已将此人视作珍宝。
“知道了知道了。”司命神笑道,“那就看着你的绯绯怎么拯救你罢。”
收起不必要的杂念,溪云耐心看下去。
不多时,镜中影像变幻,逃亡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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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绯已经在溪云的内室洞府里待了半个月。
前七日,溪云还会抽空和她说话,但自从七日前,一截利刃突然戳入内室洞府之后,不管她再怎么呼唤溪云,对方都不再回应。
那截利刃现在还插着,意识到老祖宗可能受了重伤,含绯迫切想出去为她查看伤势,或是照顾她。
然而溪云为了她的安全,早就封死了内室洞府,这七日内,含绯所能做的,只有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