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随即又摇头:“可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碧莹左右看了眼,确定四下无人,才小声道:“怎么同你没关系?那些被提前遣送出宫的,都是从前仰慕你的姐妹们,私下都曾给你送过零嘴糕点。”
她一口气说出了那些宫女的名字,沐清一听,还真都是些熟人,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碧莹瞧见沐清一脸惊讶表情,叹了口气:“青哥儿,你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沐清懵懂摇头:“我每日就在膳食房待着,干的都是些低贱的粗活,认识的都是些同我一般的人。不曾得罪过什么人,也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谁会闲的没事寻我麻烦?”
“这我便不知了。但你毕竟是梁公公的徒弟,又同俞公公有些情谊,被牵连了也说不定。”碧莹叹气,“宫里的是非很难说清,总之你往后小心些就是。”
碧莹说完,便小步离开了。
沐清带着满脑子问号,在原地站了许久,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一旁有人叹气。
“唉,我倒是不晓得,宫里头还有你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
沐清吓了一跳,忙往旁边看去,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腰间挂着一把刀。
看那一身衣服,是御前的带刀侍卫不错。
非世族大家,还当真没那个本事当的了御前带刀侍卫,定是个不能惹的。
沐清正准备跪下谢罪,对方忽然一个纵步上前来,不足以秒时间内又是捏肩又是摸腰,最后一把捏住了她的脸,在她脸上嗅了嗅。
沐清心中抗拒,却不敢反抗,只在心里将人骂了许多遍。
下一刻,对方离开了,语出惊人。
“万金难求的千面玉堂霜,寻常人求了都恨不得给自己换张倾国倾城的脸,怎么你却拿它换了这么一张脸。”
沐清瞳孔收缩,几乎不敢相信她到底听到了什么。
她脸上抹的易容膏,其全名便是千面玉堂霜。无色无味,即便是拂衣都不曾看出来。眼前这个侍卫又是怎么知道的?!
然这惊讶只有一瞬,下一刻,沐清的视线便凌厉起来,预备动手。
可她还是慢了一步。
对方一个跳跃,立到宫墙之上。
“不若你现在将脸上那些膏药擦去,叫我悄悄你生的什么模样?如何?”
沐清皱眉:“我若说不呢?”
对方嘻嘻笑道,却是对着宫墙另外一侧:“我就站在这宫墙之上,你若不照做,我便喊人过来。”
沐清:“……卑鄙!”
墙上之人翘起了二郎腿:“谁叫你太过可疑?宫里头还戴着一副面具,如何叫人不怀疑你?”
沐清面不改色的扯谎:“我脸上有疤,未免吓到旁人,这才出此下策。”
“我不觉得梁忠那老头会收一个脸上有疤的做徒弟,还特意给你寻来……”
他指了指沐清的脸,“这千面玉堂霜可是宝贝,怎么说给就给了?梁忠那厮我清楚,势力非常,断不会养一个闲人。你既然是梁忠的徒弟,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沐清正想解释,便听对方推测道:“我观你手,虽粗糙不堪,但其形却胜过春香楼第一美人。方才摸你骨骼,也该是个美人胚子不错。所以,你应当是个难得的美人,专门被梁忠养来,打算哪日献给贵人的?但又害怕被什么人看中,所以才遮了你的脸。”
沐清:“……”
她还没回答呢,对方便锤了下自己的掌心,恍然道:“定是这样不错。我这些年在宫里见了不少这样的,丑的拼了全力想变成美的,好叫哪位达官贵人看上。美的想尽办法扮成丑的,等着哪一日出宫会情郎。不过——”
他话锋一转,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圣上和王爷们都是何等尊贵人物,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你又何必庸人自扰,镇日戴着一副面具示人呢?”
沐清仰头,眉头深锁:“你如何知道的?玉堂霜无色无味,只有碰上之后,才会根据使用人的肤色变换颜色。本该毫无破绽,你如何能够闻得出来?”
“你与其好奇我如何知道的,不该先把脸上那层东西洗去吗?否则我大可向上禀告。到时不只是你,恐怕你周围的人,都得受你牵连。好比说……”
他压低了声音,悄声道:“那个如今正得信任的马屁虫俞初俞公公。”
沐清默。
少顷,她抬起头来,却没说什么。
她取出一瓶随身携带的洗颜水染湿帕子,一点点擦去脸上的伪装。
当她的脸一点点暴露在日光之下,墙头的人已然看呆了。
许久,当沐清再度将易容膏涂到脸上后,墙头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好一个美人。”
他跳下来夸赞同时,摇了摇头:“可惜,是个太监。”
沐清垂头不答,恭敬立在原地。
脑中所想,皆是对方挥袖间,秀有龙纹的衣袍一角。
若说这一场相遇是巧合,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