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大小的竹筒,打开塞子。
竹筒里飞出一只黑色蝇虫。
“无香蝇为制毒者钟爱, 但凡毒物有一丁点的味道,无香蝇都能察觉出来,继而身体由黑变紫。”
拂衣一面解释, 一面又拿出一个瓷瓶。
“这是我从朋友那里得来的玉堂霜。”
她先是叫无香蝇嗅了嗅她自己的玉堂霜, 未有变化。接着,她又将无香蝇放在沐清的玉堂霜之上。
下一刻,无香蝇由黑变紫。
沐清惊!
她从没想到过, 她的千面玉堂霜有问题!
拂衣重新将无香蝇收回竹筒:“小青儿, 就你认为,这会是谁的手笔呢?”
沐清道:“恐怕是梁师父了。”
她说完,便沉默下来。
坐在矮榻上, 转头望着窗外的人群,发着呆。
楚柔她, 究竟是怎么想的?
小半月前, 她被丢在宫门外。
换了一身藏青色便装, 全身上下只于一个包袱。
包袱里除了一身欢喜的衣物,便是足够沐清用好几辈子的银两。
想也是楚柔给她的。
沐清却一点也没有因为重获自由而开心。在城门外怔怔站了许久,才被接到楚柔消息赶来的拂衣接了回去。
拂衣在京城开了一家酒馆,平日没有任务时候,都以酒馆老板娘自居。
沐清跟着拂衣从后门进的酒馆,避开了许多人。尽管如此,还是能够听到前方大堂吵闹的声音。
沐清听着那声音,脑子里思绪纷乱。
无论拂衣还是楚柔,都出乎了沐清的意料。
分明是干的取人性命的残酷买卖,自己开的酒馆倒是出乎意料的热闹有人气。
分明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楚柔,却没料到是她给了自己期盼已久的自由。
事实上,楚柔非但不曾害过自己,反而时时刻刻都在帮她。
反倒是她一直以来自己对楚柔的抵触,其实都只是她自己的被害妄想。
沐清想,她当真是……愚蠢且可笑。
那之后,沐清便很少说话。
头一次因为自己的弱小而生出了无边的愤怒——针对自己的愤怒。
今后楚柔将孤身一人,满心算计,步步为营,在那吃人的皇宫里想方设法的往上爬。
而本该成为楚柔最大助力的她,却被隔绝在城墙外,无能为力。
沐清曾经希望飞出皇宫,自在独行。
然而现在,她只为过往对楚柔的疑虑满心懊悔。
她开始用比以往认真百倍的态度习武。
习了小半月,武功不曾提上去,倒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拂衣看不过去,便强制沐清待在屋子里歇息。
此刻天色尚早,酒馆里只有两三客人围在一起吃温酒。
拂衣得空,便去了沐清房间,免得她又跑出去疯狂练功。
那日她从皇城离开后,一宿没睡,脑子里不时回放着沐清冷淡的推开她,要她离开时候的画面。
在那一次进宫前,拂衣花了许久的时间,用来消化她捧在手心的大徒弟喜欢女子的事实。甚至专门托人寻了几名同她那徒弟一般,喜欢女子的女子。
事先未曾递交请帖,便直接登门拜访。
主人家询问来意时候,素来大方洒脱的拂衣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许久才组织好语言:“我收了一名徒儿,视她若掌上明珠。如今她适龄当嫁,我暗中为她物色了许多青年才俊,还有金银珠宝做嫁妆。然前些时日,她忽然同我说,她喜欢的是女子。”
拂衣头一回在陌生人面前露出些许迷惘。
“我便逃了。私下思索良久,便托人寻到你家……我为她做了所有我能想到的事,我希望她日后轻松快活,年轻时夫妇相亲,老来后子女环绕……”
拂衣本有许多问题要问,可真到了嘴边,却发觉她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贸贸然来了这里,贸贸然说了些不知所谓的话……
当真不是她的风格。
她几乎是如同母亲担忧女儿的未来一样,为她做了最好的设想,然而这想法未曾实施,却听沐清说,她喜欢女子。
拂衣一点也不想看到沐清被哪个女子拐走的画面。
主人家是以姊妹相称呼,住在一处的两名女子。
拂衣那厢说话,她们也不催促,只是默默看着。
许久,其中一名女子发话了。
“我不知你来这里做什么,又想问些什么。不过,我恐怕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但有件事,我想我应当还是要同你说的。”
她正色道:“我爹娘曾同你一样,视我为珍宝。他们为我安排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但自从我同阿云在一起后,便与爹娘断绝关系了。”
断绝关系!
拂衣猛地站了起来。
若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