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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反正左右都是死,金夏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
她的左手稳稳接住了水杯,与此同时,右手乘其不备从包里掏出了水果刀,猛地扎向了他的心口。
变故来的太快了。
林又元瞳孔里寒光一闪而过,他似是也没料到金夏有这个胆子,就是这一怔忪的功夫,刀尖已在眼前,皮肤已隐隐感觉到了刺痛。
“去死吧!”金夏发狠,再要用力往前挪动一分的时候却感觉手臂重若千钧,压根抬不起来。
她错愕回头,林管家面沉如水站在身后,鹰爪一般的手死死箍着她肩膀。
她一直以为林管家是个面弱的书生,只能帮林又元处理一些日常杂事的普通仆人,谁知道此刻在他的重压之下,她的一条手臂发出了咯吱的脆响,骨头几乎快被捏断了。
金夏发出一声惨叫,那把刀掉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林又元咳了两声,依旧散着衣袍,抬眼看她。
“谁让你来的?”
“说!”林管家又加重了几分力气,把人摁在了床上,因为剧痛她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声嘶力竭地咆哮。
“没有人让我来!林又元我就是想让你死!想让你死!救……救命啊!”
女人尖利的嗓音很快穿透了房间,弥漫在整条走廊里。
两个人都没有阻止这样的垂死挣扎,是因为他们知道,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救兵不会来,没有人能救的了她了。
金夏错愕,泪水糊得满脸都是:“怎……怎么会这样?”
“身在棋局中,人人都是弃子啊。”林又元感叹,拿帕子掩着唇又咳了几声。
“我问你,为什么要来杀我?”他脸上难得带了一丝怜悯问话。
“无论是从你一进门,还是倒水的时候,我都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
“你要是悄悄离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毕竟,好歹夫妻一场。”
林又元倾身,抬起了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着这张脸。
“做人不能太贪心,没钱的时候想要钱,有了钱还想要爱,有了爱又想要孩子……”
“金夏啊。”他喟叹:“你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惜不够聪明。”
一语落下,随即松开了她的下巴,并不给她任何说话反驳的机会。
林又元阖上了眼睛。
林管家会意,从桌上端起那半杯温水,死死掐住她的下颌,掰开嘴往里灌去。
“不……不要……”水灌进了口鼻里,金夏挣扎,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不一会儿就再无动静,瘫软在了他手上,七窍流血。
林管家把人掼在了地上,林又元爱干净。他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抹干净西装外套上的水渍,这才扶他起身。
“老爷,都准备好了,我们动身吧。”
林又元淡淡“嗯”了一声,托住他的手腕下床,林管家为他整理好着装,又刮了胡子,倒是看起来干净清爽多了。
林管家感叹:“老爷宝刀未老,还和年轻时一样。”
林又元坐在轮椅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满面风霜,眉梢眼角都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苦笑:“还是老了,活不过这个秋天了。”
管家心里一惊:“老爷……”
林又元却又独自挪动着轮椅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把手枪,来回摩挲着。
尽管搁现在来说,这枪的型号已经过时了,但他还是爱不释手,时常拿出来把玩,漆黑的枪身光可鉴人。
“咔嚓”一声,子弹还能上膛。
林又元把弹夹推进去,手枪装进了兜里,整个动作专业标准且一气呵成,脸上蓦地溢出了一抹精光,病气都弱了几分。
“出发!”
林管家知道,那并不是真的好了,而是回光返照。
***
在听到交易地点是中景工业港口的时候,林厌其实也有几分犹豫。
她无法确认这消息真假,若是假的,毒贩设下埋伏,会害了很多人。
可若是真的,便能一举歼灭这个大型跨国犯罪集团,挽救无数人的生命和支离破碎的家庭。
顶爷没让她犹豫太久,就把人召集在了一起。
几个小头目纷纷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拿了出来,包括手机通讯器什么的。
“这是什么意思?”林厌冷眼旁观。
顶爷坐在藤椅上手指叩着膝盖,随着一旁收音机里播放的京剧一起一落打着节拍。
“红姨见谅,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统一收缴手机和随身物品。”
老虎扯了个布袋子举到了她面前。
林厌冷笑,把自己的手机扔了进去。
老虎点头:“还有腕表。”
“我他妈……”林厌正要发火,顶爷打断了她的话。
“紧要关头,为了我们能安全撤离,红姨还是